她终于是有些怕了。
陆卿婵的腿根颤抖,不住地挣动着。
“放我下去……”她的嗓音蕴含惊人的甜腻,“我要下去。”
柳乂俯身吻住陆卿婵的唇,将她的颤声恳求吞噬,而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:“阿婵是好孩子。”
“是很好的孩子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哑。
分明是温柔的赞许,却并不能让人放松欢欣。
耳垂被咬住时,陆卿婵浑身都战栗了起来,她的发丝被热汗浸湿,眸子也含着水意。
她垂在柳乂肩头的手渐渐地收紧,想要逃离的欲念在不断地攀升,然而他攥住她腰身的手却将一切挣扎的可能都给剥夺。
博古架上放着许多盆兰花。
陆卿婵看向那些花时,想起来的却是在灵香堂的那个夜晚。
落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越过礼仪的边限,几乎要将她的腰身折断。
她只看得见,博古架上的兰花,正在不断地、不断地往下坠落。
快到用晚膳的时候,陆卿婵才掀开床帐,尽管沐浴了一番,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,长发也睡得凌乱,随意地披散在腰间。
柳乂已经将她没处理完的文书全都写完,还帮她梳理好了近几日乱事的始末。
在她安睡时,他一刻也没休息,愣是在外间与副官又议了两回事。
柳乂就好像是不会累的,也不须休歇睡眠。
陆卿婵额侧的穴位突突地疼,嗓子也有些微哑。
她哭得太厉害,现今还觉得眼前模糊。
柳乂听见内间的动静,缓步走了进来,刚一走近就看见陆卿婵差点跌倒。
他快步上前将她抱到床榻上,轻声安抚道:“既然睡醒了,怎么不唤一声?”
陆卿婵扶着额,渐渐地坐直身子。
柳乂的眼中一片清明,像是有蟾光在其间流淌。
她却是下意识地错开了他的视线,她的长睫低垂,眼尾是红的,脸庞也泛着薄粉。
柳乂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轻声说道:“是有些难受吗?要请医官过来吗?”
陆卿婵紧忙应道:“没有,就是睡得头疼。”
她的声音略显沙哑,有些甜意,又有些柔软的惧怕,像小兔子似的。
柳乂的指节修长,落在她的腰间,不轻不重地揽着她的纤腰。
他轻声说道:“夜间将窗子打开,会不会舒服些?”
柳乂的语调温柔,暗示的意味也很让陆卿婵满意,但她现在一看见他的手,便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。
她扣着柳乂的手腕,将他的手拉开。
陆卿婵抬眸看他,故作冷漠地说道:“不止今夜,这几天我都要敞着窗子睡。”
“这几日天热,自然是可以的。”柳乂斟酌着说道,“可如果天转凉,便不许如此了。”
他似是在很认真考虑这个问题。
陆卿婵轻哼一声,披着外衣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我不管。”她骄纵地说道,“这是我的院落,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“你要是觉得不成,”陆卿婵端起杯盏,饮了一大口,“那你就自己住去。”
柳乂坐在幔帐间,俊美的容颜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有些柔和,他的唇角微扬,低声说道:“在下人微言轻,自然是全听姑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