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从的禀报声把李时锦从思绪中拉了出来,她抬眸说道:“不想见,说我病了。”说完李时锦就又低下头沉思起来了。
可没曾想,她这刚说完话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女使的惊呼声响起来了:“殿下您不能擅闯内院!”
李时锦手里的酒杯颤了颤,酒水洒在了桌子上,她抿了抿嘴啧了一声抬头一饮而尽。
“你不是说你病了吗?病了还喝酒吗?”
裴晟气冲冲地上前一把夺走李时锦手里的酒杯,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怒气,看来是被气得不轻。
“鲁宁王殿下,我确实病了啊。”李时锦有些无趣地把空荡荡的手收了回去,她伏在小案上看起来不想跟裴晟过多交流的样子。
“那里不舒服?叫人来看过了吗?”
李时锦神色一愣,裴晟询问的严肃认真,他是真的是以为自己病了。李时锦手有些细微的颤抖,她按住自己的手,强行将错愕的脸色换成轻浮的笑容。
“殿下说笑啦,您不是知道吗?我得了疯病。”
裴晟看着李时锦玩味的笑容顿时明白自己被戏耍了,他冷下了脸说道:“所以只是一个借口,不想见我的借口。”
“是啊,我以为这么拙劣的借口是个人都能听明白呢。”
李时锦尖酸刻薄的话刺痛了裴晟,他低下头眼神受伤。
“我不是清清楚楚地告诉鲁宁王殿下了吗?你和我的盟约已经结束了,你只是无权无势的王爷,而我是临河侯
深得陛下青睐。我希望你以后别打扰我。”
“李时锦,你眼里就只有利益吗?”
“对啊,我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那好,你利用我,你利用我好不好?”裴晟抓住李时锦的手,他像是只无论被打被骂都愿意露出柔软腹部的小狗一样。
李时锦不忍地别过头去假装嘲讽道:“裴晟,你有什么值得利用的?”
“我知道你在查洛阳城的奸细,我可以帮你找出他们。我们合作,这是新的盟约。”
“哈?”李时锦挣脱了被裴晟抓住的手讥讽道:“这种事我自己也能办,你给不了我任何帮助,劳烦你走吧别烦我。”
裴晟沮丧地垂下头,他知道自己确实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,根本帮不上李时锦什么,他根本不配被李时锦青睐。
李时锦以为裴晟就此打住了,所以站起来要走,但裴晟却又一次拉住了他的手。
裴晟低着头语气冷静,眼眸里却透着冰雾般的黯淡忧伤。
“如果我求你呢,求你分我一碗羹,赏我一碗饭,你就当收了一个手下,养了一条狗。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想要依附你,行吗?”
李时锦侧头看向裴晟,她眸子闪着水光,双手已经紧紧攥成拳了。
“你是王爷啊。”李时锦认识的裴晟永远是骄阳一般的存在,她那样言语讥讽,为什么裴晟还要自损颜面?
“你说得对,我什么都没有,所以我想要权利了。陛下不肯重用我,我想帮你做成
这件事,让陛下知道我还有用。”
良久,李时锦妥协了,她对裴晟说:“好,不过说明白了,你得到你想要的立马离开洛阳回到你的封地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回去吧,详细的计划我会派人告诉你。”
李时锦的计划其实也是受裴晟启发的,她知道洛阳内的西庭奸细的目标里肯定有裴青山,如果敌国的皇子全死了,那敌国江山后继无人肯定会引起大乱的。
只要把裴青山拿出来做诱饵肯定会有鱼儿上钩的,但是裴炎把裴青山保护的太好了,再者裴炎也不可能同意李时锦这个计划嘛。
不过裴晟跟裴青山年纪相仿,二人也是有血缘的堂兄弟,自然可以鱼目混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