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姝盖着被子仰躺在,却怎么都睡不着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衣,然临街的窗户边却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。
卫姝将被子攥得紧紧的,盯着那处,打算只要有什么不对,便立马唤旁边睡着的永福。
过了好半晌,窗户的异响停下了,卫姝却再不
敢睡了。
她大起胆子,轻轻推开了窗户,四周都静悄悄的,没有任何异样,正当她打算关上窗户之际,一只血手伸了出来,抓着卫姝就翻进了她的屋子。
卫姝被吓傻了,最后只听见这人轻轻说了一句救我,然后便彻底没了昏了过去。
过了好半晌,卫姝才缓过劲儿来,跑到旁边的屋子里唤永福。
永福立马翻身下床,被卫姝带到了她的屋子里,瞧见了一个看不清容貌的血人。
他的身上混杂着污泥和血,似乎伤得很重。
然主仆二人还来不及反应,便听见街道之上传来了说话声音。
“给我找,今日必须得杀了他,否则后患无穷。”
永福知道他们摊上事儿了,正犹豫着如何处理之际,卫姝却推了他一下,颇为着急地说道:“快,把他塞进床底,不要被人发现了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永福想要劝卫姝不要蹚这趟浑水,卫姝却说:“别磨蹭了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更何况,我身上有卫家令牌,谁敢伤我。”
这般也算是说动了永福,他草草将男子身上的伤口包了起来,又将他推到了床底下,然后与卫姝一道用水处理着屋内的血迹。
外面追杀的人进了客栈,但因为是私底下的行动,他们不敢过于声张,只是问了一下掌柜的可有什么异样。
男子是从窗户翻上去的,掌柜的自然不知道。
那群人在客栈里四处看过后,终究还是撤了。
整个过程,
卫姝都胆战心惊的,生怕被发现。
待到那群人走后,卫姝这才同永福合力将男子从床底下拉了起来。
她毫不顾忌地让永福将浑身脏兮兮的男子放到了床上,然后让永福瞧一瞧他身上有什么伤。
永福瞧过后,发现都是皮外伤,唯有一处很严重,是箭矢插进了他的肩膀之上。
卫姝急得团团转,这个时段若是贸然出去寻找医士,只怕会被发现,她想了半天,看向永福问他:“你能不能取箭头!”
永福挠着头犹豫,随军之时,他只看过军医如何给将士们取,但自己却没动过手。
“不管了,就这样吧,再不救人得出人命了。”
卫姝拿来灯盏,要永福按着他从前所看的那样,给面前这个男子取箭。
“你可以的,永福,你可以的。”
卫姝不断给永福鼓着劲儿,永福下了狠心,将用火烧过的匕首插进跟前男子的肩头。
剧烈的疼痛让这男子醒了过来,他睁眼看着面前的人,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,只听一个姑娘安慰道:“我们再给你取箭,你忍忍,不是要害你啊。”
永福动作迅速地将这箭头取出,主仆二人都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。
就守在这个身负重伤的男子跟前,直到天明。
卫姝派永福出去探了探,那群人好似走了,所以又叫他开了些伤药回来。
两人守在昏睡的男人跟前,永福对着卫姝说道:“小姐,既然人活下来了,咱们是不是也
得走了。我觉得这应当是江湖门派间的纷争,咱们要是被人认出来,平白惹出更多的麻烦,可就不好了。”
卫姝想了想也是,戴着面纱,让永福煎来了伤药,对着昏迷的男子嘟囔道:“最后喂你一次药,我必须得走了。”
她拿着药勺将药强灌了下去,然后与永福一道起身,走出了屋子。
最后是她关上的门,昏迷的男子也在此刻悄然苏醒。
透过还没关上的门缝,他瞧见了那女子的面纱落下,得以窥见其真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