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双意醒来,已经是将近天明时分了。
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晚是喝醉了,但没想到这一切会和眼前的越嘉陵牵扯上什么关系。直到目光带到坐在沙发上的傅长东,她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妙。
“傅叔叔。”她低声称呼了一句,又看了看团团围住她的人——傅云深站在傅长东身边,皱着眉低头不语,陆晚晚把头埋在经纪人肩上嘤嘤哭泣,只有越嘉陵面色还算正常,可也是坐在床边,一言不发。
这间屋子里显然发生过什么,只是她不知道。
“这……怎么了?”她茫然问道。
傅长东生得一张严肃的国字脸,上了年纪,皮肤又渐松弛,板起面孔的时候眉梢眼角乃至皱纹都往下垂,万分不满都写在脸上。
听见颜双意发问,他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:“怎么了?你昨天晚上喝醉了,睡到什么地方去了?”
颜双意愣了愣,昨晚喝醉了,她让服务生送她回房。
“我回房间了。”视线猛然转向越嘉陵,这才意识到不对,“越总怎么会在这?”
越嘉陵却十分坦然,只是陈述事实:“你走错了,进了我的房间。”
后来的事,不必再问,颜双意大概也猜出来了。她马上低头看自己,衣着完好,这才轻轻舒了口气。
倒是越嘉陵已经站了起来:“傅伯伯,刚才颜双意说的您也听到了。她昨天是无意识间被人错送进了我的房间,后来发生的事,都是我一个人的错。傅家如果有任何意见,可以随时随地以任意形式向我表达,但这一切,我希望您不要责怪她。”
话已至此,傅长东作为长辈,虽然丢脸,但是也无法对一群孩子如何苛责。只能铁青着脸色,撂下一句:“你们的事,你们自己处理。但是要对傅家、对越家、对颜双意本人都有个像样的交代。这件事,没那么容易就揭过去。”
他离去的脚步沉沉。
傅云深看看父亲的脸色,对颜双意投去一缕略带安慰的目光,示意她:“我去看看。”随后也追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还剩下陆晚晚呆站着。
越嘉陵忍不住瞥她一眼:“你还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陆晚晚的眼圈登时红了,“你是我的男朋友,阿越,否则我应该在哪呢?”
越嘉陵平息一下自己的心绪,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对她道:“你先出去,我跟颜双意还有话要说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,出去。”他下了最后的命令。
陆晚晚犹豫着,低头抹着眼泪走了。
随着门“咔哒”一声关上,颜双意抬手便给了越嘉陵一个耳光。
“啪”地一声,极为清脆。
越嘉陵倒没有丝毫不满,只是很快正色道:“是我犯了糊涂,我认。但是你发泄够了,能不能解释一下自己喝醉后说的话?”
“我说什么了?”颜双意板着一张脸,看着窗外的天空。
外面朝霞旖旎,半边天空都被照得亮堂堂的,看起来又是个晴朗的天。
“你说你不要钱,说不要我走……”他的尾音带着些颤。
“醉话!”颜双意截断了他的话,“完全是醉话,这样的话谁不会说?而且就算我说一百句,越嘉陵,这也无法掩盖你违背道德的事实。”
她挺直了脊背,看着窗外,一脸正气凛然地指责他,跟醉时那副让人勾心勾肺的样子全然不同。
越嘉陵俯下身来,她又把脸往旁边转了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