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馥犹豫了一下,没有接,双手捏了下自个儿还在淌水的裙摆,局促地说:“殿下,我换身宫女的衣裳便可。”
元君白下意识看了她一眼,目光从她紧贴在身的衣衫处滑过,“此处没有宫女的衣裳。无碍,换上罢。”
班馥还想推拒,窗外冷风一刮,冷得她一哆嗦,接连打了两个喷嚏。
元君白将流光裙递给她,偏头指了下屋内的一处屏风,“去罢。”
这个时候再推拒,就有些不识抬举了。
班馥接过流光裙,触手柔软微带衣香。不知为何,总觉得这里的一切,包括静端皇后所留下的所有物件,对于元君白来说,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。
心绪霎时有些复杂,她轻声道:“多谢殿下。”
待班馥捧着衣服入了屏风,元君白便也寻了块干净的布巾子擦拭微湿的发,顺带换了件外袍。
将湿衣放在桌面,他听见屏风内传来一声低呼,似乎是什么东西不慎落地,女孩儿弯腰,拾起,嘟嘟囔囔地骂自己笨手笨脚。
元君白顺着声音来源抬眸。
烛光明灭,女孩儿的身影投在屏风上,窈窕曲线,随着呼吸起伏。
元君白的视线一触即转。
他蹙了下眉,深吸了一口空中凉意,走到屋内梳妆台前,从抽屉中的暗格内摸出一包银针。
未能想到此毒毒性刚猛,他在寒潭之中,泡得时间不够长,无法完全清除余毒。
眼下,只能暂以银针封穴,压制毒性了。
班馥出来之时,屋内没有人。
她摸出房门,正见到元君白靠在树下,正把玩着一根玉笛,垂下的眉眼甚是温柔。
“殿下,”她走过去,观察他的面色,“您好些了么?”
元君白抬眸看她,目光微怔,随即很快微微一笑:“你穿着很合适。”
班馥脸颊微热,手指悄悄捏了捏裙摆。
“我无碍。”元君白的指尖擦过玉笛尾部篆刻的“笙”字,将之收起,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去找尸体么?”
元君白道:“去给你找吃的。”
饿点算什么,先处理要紧的事呀,否则证据都被销毁了,不就吃哑巴亏了么?
这好歹下的是情毒,若是下的是什么一剑封喉的毒药,现下可不是连命都没了?
殿下这个年轻继母,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。
班馥疯狂摇头:“我没饿。”
元君白看了下她的肚子,唇角轻翘:“那是我饿了。”
这神态语气哪里像在说他自己,班馥一下捂住肚子,脸颊发红。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