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时间没有人说话,班馥有些惴惴不安。
“殿下,我……我站稳了。”她忍不住小声提醒,手在水下轻推他仍旧扣在她腰间的手。
水是凉的。
但他掌心滚烫。
班馥本能感觉到了氛围的异样,她莫名开始紧张,呼吸似乎都在打颤。
元君白眼睫微动,低声“嗯”了一声,嗓音沙哑低沉。
紧贴在班馥腰线的手,一根一根手指退开,感官分明到仿佛热度都在一丝丝蒸发。
班馥心不在焉地盯着他喉咙间滑下的水珠,在腰间的力量微微松弛之时,下意识快速往后退。
她退的步子有些大了,水花哗啦,划破夜的寂静。
元君白本该撤离的手,却猛地贴了回去,甚至将她整个人往他怀中拉了拉。
班馥惊慌失措,低叫了一声,懵懂地抬头看向他。
元君白指尖收了下,班馥明显感觉到腰被更紧地抓握住了。
“殿下……”
元君白垂着眼,又紧抿了下唇,猛地松开手,转身就翻身上岸。
班馥只来得及看到一片翻飞的玄色衣袍在眼角划过,元君白便已松松披好衣衫。
他没有回头,声音带着压抑的紧绷感:“上来吧,带你去换身衣裳。”
溶月如辉,男人长身玉立,分明是半湿的模样,却没有丝毫狼狈,倒像是经年便禁了七情六欲的神仙,刹那间露出了凡性一般。
班馥爬上岸,恍神地盯了一会儿他站过的地方积淌的水迹,这才匆匆追着他的脚步赶上去。
*
这处荒废小院占地并不大,出了寒潭,往前走了一会儿,穿过一处月洞门,便到了寻常供人休息的寝屋处。
元君白推门进去,寻了烛火,点亮,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透露着他对此处的熟悉。
班馥第一眼看到的,是一株养在窗台,随风摇曳的兰花。
枝条伸展,郁郁葱葱。
与外间的破败景象不同,房内收拾得干干净净,几乎可以算是纤尘不染。
看得出来,此处平时多有打扫,且主人也极为爱护此间一草一物。
元君白打开衣柜,翻找了一会儿,给她找了一条淡紫色的流光裙。
之所以叫流光裙,是因为此种布料及裙摆设计,在起风时、走路摇摆时,光线跳跃其上,如流光飞舞。
听闻离国静端皇后生前最喜欢穿流光裙,也因她曾穿着流光裙在桃林跳舞,其美更胜过灼灼桃夭,此裙一度在天下各国盛行。
此条流光裙虽是旧衣,但依旧保存完好,一针一线都极为细密精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