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杂着咳嗽和呕吐声,路时栎弯腰呕得昏天暗地。吓得成遂把人捞进怀里,“时栎,你怎么这么烫?”摸了下涨红的脸颊,又碰了碰额头,“发烧了!”头晕目眩,现在路时栎看什么都是晕的,感觉天花板和水泥地换了个位置,身体忽冷忽热,下一秒,整个人晕乎乎的合上眼。“时栎!”成遂把人托住,解下浴袍包在路时栎身上,抱着人冲出门。看到赵崎等人,视线停都没停一秒,吸着拖鞋三两步冲到楼上,把路时栎裹得严严实实,自己就套了件外套,回到一楼,奔着夜色冲了出去。山上刚刚下过雨,他们住的吊脚楼只在主路修了路,其他地方全是黄泥巴,尤其是落雨过后,坑坑洼洼的泥坑积满了水。赵崎在后面喊了半天,成遂愣是都没听见,一个劲的跑,生怕耽误一点儿时间,在地上落下一串脚印,小腿和浴巾下摆全是污点,拐弯前,脚下打滑,差点摔地上。赵崎傻了,连嘴上的烟烧到尾巴都没发现,看着成遂披着羽绒服,下身仅仅用浴巾围着,踩着凉拖鞋在泥巴路上跑,喃喃道:“没有理智的alpha真他妈的恐怖——”这边,成遂抱着人往村医处跑,浑然不觉自己的造型有什么不对劲。到了地方,直到村医的小孙女指着他说:“爷爷,为什么大老板今天要穿裙子呀?”小腿凉飕飕的透风,成遂这才想起刚才赶着出门,好像没有…穿裤子……冷着脸僵硬的站在原地。小姑娘又开口道:“爷爷,大老板的脚好脏啊,比二娃的还要脏。”村医扫了眼成遂狼狈的模样,忙捂住孙女的嘴巴:“边上玩去。”呵斥完孙女,村医笑着说:“成老板,您来啦,哎呦人怎么烧成这样了,放床上放床上。”顾不上面子,成遂小心翼翼把路时栎放好,厚着脸皮道:“麻烦了。”“不麻烦不麻烦,老板,你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,我这里没空调,这么冷的天,冻感冒可就麻烦了。”“不用了。”成遂不想走,看到路时栎生病,一刻也不想离开,摸了摸发烫的额头,眼里的疼惜溢出眼眶:“他身体不好,麻烦您赶紧看看。”村医:“好咧。”许是看成遂很重视这个病人,老村医看的很仔细,开了药水给人吊水,转头看到成遂下半身的造型,实在是糟心。这么体面的老板,今天这是怎么了。心里嘀咕,嘴上却不敢说出口,想了想说:“老板,我这里有新衣服,给我儿子买的,您要不要先换上,要是人醒了您这里生病了,可得不偿失。”村医劝说了很久,成遂握着路时栎的手,终于点头答应。可看到拿出来的裤子时,再也抑制不住的抽搐嘴角。深绿色直筒破洞裤,尤其是膝盖上的破洞,可能是怕冬天穿太冷,里面还加了肉色内衬布。面前是热情的村民,身后的是昏迷的路时栎,权衡之下,成遂咬着牙说了声:“谢谢。”--------------------求助,耳鸣有什么好办法么,呜呜呜,叫了好多天了,睡觉都睡不安稳,难受(((?? ̄?? ̄?)??))谁是你老板娘!别乱喊!凌晨,山村被夜幕笼罩在一片黑暗下,吊脚楼也没有透出半点灯光,除了村卫生所昏暗的白炽灯还亮着。窗外隐约能听到鸡鸣声,炊烟缓缓从灶台飘出,天还没亮,村子里已经有人开始忙碌。路时栎醒来的时候,浑身乏力,整个人像是被床黏住,软绵绵的没半点力气。手背吊着水,药水顺着针头流进血管,除了胶布周围泛凉,小臂手心全都是热的。半撑着身体,看到手掌下的热水袋,路时栎奇怪的打量周围。室内摆了几张床,简陋的盖着白色床单,不远处的透明橱窗内放着各种药品,隐隐能看到人影走动。这是在哪?记忆絮乱,路时栎只记得自己冷得受不了,想洗个热水澡,然后曹哲进来了,再之后厕所门被打开,成遂走了出来……迷茫的表情瞬间一变,吃力地坐直,路时栎环绕四周,没有看到成遂,要不是两人还说了话,他甚至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村医走了进来,看到路时栎醒了,笑着上前:“哎,老师您醒啦,看样子烧退了,幸好幸好,要是出事了,我可担不起责任啊,咱们村好久没来老师了,可千万别出事啊。”村医很热情,一直问他习不习惯,最后给他端了白米粥,“病刚好,就给你准备了白粥,老师您别嫌弃啊。”路时栎抱着瓷碗,干燥的嘴唇被热气一吹,变得湿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