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不与对方交合的情况下,鹰刀究竟是如何锁魂的呢?
真是教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鹰刀乃天生修炼媚术的奇才,可以无师自通修炼成极高的媚功;又或者鹰刀是传说中的天赋‘情鼎’,凡异性靠近,都会不由自主地钟情于他。
师尊传给自己的《媚典》上有记载说,有一类人,天生会散发一种可吸引异性的精神力。
一般异性靠近这种人,便会不由自主地对其产生好感。
这类人若是刻意引诱异性,异性往往束手就擒,毫无抵抗之力,明知对方是一座燃烧着火焰的炉鼎,一旦投身进去势必会烈火焚身,甚至粉身碎骨,可即便如此,却依然义无反顾。
是以,《媚典》将此类人称作天赋‘情鼎’。
天赋‘情鼎’之人古往今来可说少之又少,就是偶尔出现一个,也是女子居多,如商纣王之妲己、周幽王之褒姒等,俱是倾国倾城之色。
而男子身为‘情鼎’者,则几乎闻所未闻。
如果说鹰刀便是天赋‘情鼎’之人,实在是教人难以置信啊!
‘可是,他是有婚约的人啊!他和邀月宫主楚灵定情之事天下知闻,你陷身进去未免不智,不如……你还是忘了他罢!’过了许久,蒙彩衣方出言劝道。
拓跋舞哀怨地望着蒙彩衣,眼中竟怔怔流下泪来︰‘你道我不想吗?我也是想忘了他的,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,梦醒了就算了。可是……可是不行啊,我越是想忘记他,却越是想他。白天也想,晚上也想……姐姐,姐姐,你教教我该怎么办才好?我……我真的好害怕啊!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,我怕自己会一直这样不停地思念着他,那样……那样我一定会疯掉的……’
看着拓跋舞痴怨的神情,蒙彩衣仿佛感同身受,心竟也隐隐作痛起来。
有一刹那,她几乎想将鹰刀失踪、生死不知的消息告知拓跋舞,可她深深知道,若是此时一说,拓跋舞只怕会立刻崩溃。
‘如果你是想问我鹰刀在哪里?那么我告诉你……’蒙彩衣右手爱怜地抚上拓跋舞的脸颊,温柔地擦去她满脸泪水︰‘我并不知道他的消息,对于他的行踪我一无所知。’
‘可是……我收到消息说他在襄阳……’拓跋舞轻声道。
蒙彩衣认真地答道︰‘不。他早就走了,在我来之前他便离开襄阳了。至于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,我的确不知道。’
得不到想要的答案,拓跋舞失望之极。
似乎所有的力量瞬时间从她体内抽走,整个人失魂落魄的,连道别也忘了对蒙彩衣说一句,便飘飘忽忽地向门外去了。
望着拓跋舞消失在门口的背影,蒙彩衣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,仿佛那个伤心离去的人不是拓跋舞而是她自己。
确切地说,她从拓跋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
原来……原来自己也是和拓跋舞一样,是那样的害怕,不,甚至比拓跋舞还要害怕。
‘我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,我怕自己会一直这样不停地思念着他,那样……那样我一定会疯掉的……’
拓跋舞的这段话不停地在蒙彩衣的耳边响起,重重叠叠,回绕不绝。
鹰刀,鹰刀,你千万不能死!
我可不想一直不停地思念着一个永远没有机会再见面的人,我不想啊!
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,要活着回来……
蓦地,体内内息如潮水一般呼啸奔涌起来,来势之凶猛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。
蒙彩衣甚至来不及运功抵御,便瘫软在椅上,动弹不得。
一阵阵剧烈地撕痛感以丹田为中心,沿着四经八脉迅速地向四周辐射出去,片刻间便侵遍全身。
‘散功’先兆!
蒙彩衣微笑起来。
与其受那无穷无尽地思念所折磨,还不如此刻便死,至少现在的苦痛要远远短暂的多……
一滴泪水沿着脸颊滑下,缓缓流至她的唇角、她的舌尖。
那种又苦又涩的滋味竟是如此的真实,如此的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