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云栈见她醒了想去抓,拿起手边的折扇给她轻轻扇着风,闻言并不看她。
“阿烟知晓为何?”
说着还伸手把她里衣的褶皱抚平,有些冰凉的掌背扫过她锁骨。
萧烟阁骤然绷紧,耳根红了一片,这时候才真的感觉到燥热。
上一世被他囚禁的那段时日,他俩能做的都做了。
起初她不愿意,裴琮甚至对她用了药。
也是那段时间,她才意识到裴琮平日里对她有多体贴多克制。
想来是这人令人难以启齿的手段,在她心里刻下了无法磨灭的肢体印记,如今他的皮肤一碰她,她就有些遭不住。
“我怎么知道,我今日到现在也未进食,指不定是你那盘苏落没处理好。”
被她无端指责了,裴云栈也不恼,眉眼间反而染上淡淡笑意。
“阿烟知道那是我做的?”
萧烟阁嘴硬。
“也就你能把好好的苏落炒的一点油也没有,辣沫子也看不见放的那么少,苏落还干巴巴的,不好吃。”
“我下次会改。”
萧烟阁自知心虚,也没揪着这个不放,其实也不用改,她还挺喜欢的。
“饿了吗?要不要先吃点东西。”
“不用了,你给我上药吧,痒得慌。”
“好。”
裴云栈一遍将草药涂在她的红疹上,一边轻轻问她还痒不痒。
裴琮的声音离她太近,好听又带着几分亲昵低哑,萧烟阁额角青筋狂跳,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:“你上药直接用手擦?”
裴云栈淡淡嗯了一声,说道:“那大夫说要涂的均匀。”
萧烟阁一垂眸,就能看见裴云栈白皙修长的手染上了绿色草药,真真灵活无比地在这一片浓绿中穿梭。
也不嫌药膏染了手,洗不掉?
萧烟阁:“……”
罢了。
再忍忍。
虽然陆正安说要涂的均匀些,每处红疹都覆上草药,特质的木勺完全够用,他第一次给她上药时也未用自己指腹。
眼下不过是想看她羞红的样,心中起了歹心。
即是心甘情愿被利用,他也该讨点息钱。
见她一直没注意到衣襟上的褐色痕迹,裴云栈主动开口道:“阿烟现在还有力气吗,我看你发了很多汗,可还需我给你换件里衣?”
那些褐色的痕迹突然就撞进眼里,她的里衣样式简单,清一色的无花纹白衣,就是边塞军营里分发的那种,通身棉料,吸汗透气又耐穿。
她也琢磨不清,裴琮是否给她换了衣裳。
“我这衣襟为何脏了?”
说着,她便突然想到裴琮方才那句话里的一个字。
还。
他这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