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如困兽般被囚多日,薛其钢看着二人,冷若冰霜的眼里终于看到些许暖意。三人相视而看,薛其钢便猜到他们所为何来。
那守卫统领脸涨得通红,再忍不住这样的羞辱,“唰”一声抽出战刀直指左思勤:“大胆!今日没有太子的命令,谁也不许从这里进出!”
他将刀抽出,守卫们立即将武器对准左思勤等人,且他们身后还有源源不断闻讯而来的守卫,刹那间就聚集了不下百人,将煜王府大门口围得水泄不通。煜王那边的府兵们也抽出刀来,如随时准备下山的猎豹般警惕着。
眼看双方剑拔弩张,李震岳突然举着御令天符大声喊道:“陛下御令天符在此,见此符即如陛下亲临!薛其钢听令,速速拿下所有反贼,不得有误!”
“谨遵圣命!”薛其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如猎豹锁定猎物。那守卫统领尚未来得及从惊愕中恢复神智,薛其钢已如猛虎下山,狂风般席卷而来,他铁拳犹如铁箍,瞬间扼住了统领的咽喉。与此同时,他身后的府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,与守卫展开激烈的交锋。
一时间煜王府大门口血光冲天,双方胶着混战,都杀红了眼。府兵们长期忍受守卫的挑衅,那些被强行咽下去的怒火此刻如火山般爆发,他们视守卫为不共戴天的仇敌,勇猛无匹,加之人数上的优势,守卫们很快便落于下风。
“兵贵神速,今夜煜王府需万无一失,不可让一人漏网!”李震岳手持钢刀站在门口,虽须发皆白却一如往常沙场上令人胆寒。
薛其钢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铁塔在守卫中横冲直撞,犹如出入无人之境,被他碰着便是非死即伤。很快场面便被煜王府控制下来,守卫不是被杀便是被擒,连想逃走的皆被乱箭射死。而这一切动静皆被大月湖和航船山给隔绝,坞原城中连一丝风声都没听到。
“把场面清洗干净,这些人统统关进府中,切不可走露消息。”薛其钢擦拭着刀身的血,低声吩咐周戍。
“诺!”
薛其钢这才转身朝左思勤、李震岳二人拱手抱拳:“两位,进去说话!”
李震岳虽已归隐,但宝刀不老,战力丝毫不减当年,也冲薛其钢抱拳,跟着左思勤便进煜王府。
原本黑灯瞎火的邀月阁终于亮灯。薛其钢屏退所有下人,和左思勤、李震岳三人在阁中密谈。
薛文博原本早已睡下,但很快就被大门口的动静吵醒,他连忙穿了衣衫就往邀月阁跑。跑到半路,他便遇到同样被吵起来的周姨娘。薛文博连忙问道:“娘,发生什么事了?”
周姨娘脸色煞白,双眼蕴着惊恐,抓着薛文博的胳膊便颤声道:“儿啊,坏事了!我方才看到府兵押着好多俘虏进来,还抬许多尸首,统统关进地牢……血淋淋的太可怕了!”
“啊?这……娘,你看清那些俘虏是什么人了吗?”薛文博连忙问道。
周姨娘吓坏了,两股战战抓着周文博便无限后怕地拍着胸脯:“吓死我了,我就看了一眼,好像是门口的守卫。难道王爷,要造反么?”
薛文博脸“唰”一下白了,脑子里迅速生出几个念头。他一把撒开周姨娘的手,猛地朝邀月阁跑去。
他跑到邀月阁门口,见门口有府兵把手,而邀月阁却大门紧闭,里面灯火闪烁,还有低声交谈的声音。
府兵受了薛其钢的命令,不允许任何人靠近,见薛文博站在院子里,便大声道:“王爷有要事,公子速速离去!”
薛文博见府兵手中的长枪,心头一凛,“咕咚”咽了口唾沫,瑟缩着“哦”了一声,转头向另一边走去。他心里实在疑惑,一面害怕薛其钢真的造反,一面又隐隐觉得这是个机会——一个向太子邀功的机会。
薛文博狡黠地偷看了一眼府兵,转头隐入院中花草丛,借着园中树木隐藏行踪,悄悄往邀月阁侧面而去。那处有窗户,但没有府兵守卫,是个绝佳的偷听之处。
邀月阁内,左思勤和李震岳将事情原委向薛其钢缓缓道来,薛其钢听完先是震惊,随即便毫不犹豫跪地冲着那御令天符道:“臣薛其钢,谨遵圣命!”
李震岳手持御令天符,连忙扶起薛其钢:“煜王快请起。”
左思勤捋了下胡须,笑道:“煜王乃大盛栋梁,有煜王的支持,此次我们定能不负圣上所托。”
薛其钢微微一笑,道:“既然二位已经筹谋得当,那我们便迅速分头行动。子时已过,切莫再浪费时间。”
他话音刚落,门口府兵突然闯进来大声禀报:“启禀王爷,不好了,三公子强行闯出府去了!属下等拦不住他!”
薛其钢闻言脸色大变,瞬间明白薛文博意欲何为。他连忙道:“给我追!就算追到宫门口,也要将那逆子给我追回来!”
“诺!”
千算万算,小心翼翼就怕走露一丝风声,却没想到最终却叫薛文博给跑了。薛其钢大怒,又不便主动去追击。薛其钢一旦出了煜王府,去哪里都是个显眼的目标。他只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快速走到府门焦急地等着消息。
煜王府出了这样的事,左思勤和李震岳不便多说什么,这毕竟是煜王的家事,便一言不发跟着薛其钢在门口等消息。
周姨娘跌坐在门口,哭得死去活来,抹着眼泪哭道:“都怪妾没有看住他……这逆子真是要了妾的命!他若有个三长两短,叫妾怎么活啊!”
“闭嘴!”薛其钢又气又怒,但当着左思勤和李震岳又不便多说什么,只得低声喝斥周姨娘,“别在这丢人现眼了,回府待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