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残障人士来说,此种情况会让他们感到不安。
可庄弗槿歇下周身所有防备,放任意志完全沉沦。他的盔甲在沈怀珵的声音里融化成一滩滚烫的铁水,枯槁般的一颗心也滋生出千枝百叶,破出血肉,肆意疯长。
多年的自苦在今日有了终结。
庄弗槿靠在门后,把脸埋在臂弯里,像睡着了一样安静不动。
许久,窗外月上中天。几滴泪接连淌落在地毯上。
饱含痴心和懊悔,却无人知晓。
而今才道当时错
讣告一发就是两个。
乔止逸拍戏被垮塌的影棚砸断脊梁;身体向来不好的江榭在重症病房一命呜呼。
乔止逸近些年在电影圈小有名声,他放弃了流量的路子,正在往实力演员转型。而江榭和儿子决裂之后一蹶不振,家里祖传的拍卖行事业一落千丈。他身患多种老年病,总在靠药物吊着一条命。
两位毫无交集,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三天之内接连去世了。
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,去世的新闻每天都有,况且二位算不上顶级的名人。
报纸上刊登几个版面,新闻上占据十几秒钟的时间,事情也就过去了。
但几天之后,舆论突然发酵。
原因是江榭的丧事无人料理,尸体在太平间存放的时间已超期,但没人去带回。
外界把剑锋都指向了江榭唯一的儿子江彦。毕竟江彦在京城一直有不孝不悌的风评,人人皆知他曾经为了一位有夫之妇叛出家门,从此杳无音信。
媒体精准追踪此事的热度,不断发稿子呼吁江彦回来为父亲操办生死大事,内容之恳切,仿佛教化一位十恶不赦的罪犯回头向善。
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之下,群众情绪高涨,一时间,竟人人都在寻找失踪已逾三年的江彦。
男人正在酷热的海岛上撑着一把大伞,伞柄倾斜,完全把一旁纤瘦的同伴遮挡进了阴影里。
同伴长发绑在耳后,露出来的眉目极美,皮肤莹润如海盐。他穿着轻薄的长衫长裤,走起来衣角蹁跹,带起香风一阵。
几个肌肉晒成古铜色的壮汉在不远处打沙滩排球,扬起的沙子和飘来的汗味让长发美人皱起了脸。
转头对撑伞的男人说:“江彦,我不喜欢这里。”
男人低头看他,唇角含笑:“医生说你要多晒太阳,你有点缺钙,夜里总抽筋腿疼。”
一个脏兮兮的排球滚到沈怀珵脚边,与此同时,传来排球壮汉们得意洋洋的口哨声。
他们说着蹩脚的英语:“嘿,帮我们拿回来。”
沈怀珵白色丝绸裤脚边被溅上了点沙粒,他嫌恶地抬脚跨过排球,顶着阳光往海边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