绒玉是陈夫人给顾颦颦挑选的婢女,她已经用习惯了,太子府的奴婢都是陌生人,顾颦颦不习惯他们伺候,只留绒玉一人服侍自己。
见外人都走后,顾颦颦就让绒玉上前,扶自己起来更衣。
昨夜云收雨歇后,季无危抱着她去过浴池沐身,她的身子现在是干净的,就是腰和腿有些酸,需要人服侍。
绒玉掀开床帘,见到一身红痕的顾颦颦,脸色微讶,这怎么这么多。好在太子妃的脖子上没有显眼的痕迹,否则难搞得很,那痕迹珍珠粉都盖不住。
“殿下,这也太……不小心了。”她原本是想说放浪的,但绒玉觉得不合适这样说一国储君,又将这个字收了回去。
顾颦颦说:“殿下是初次成婚,第一次难免有些激动。”
绒玉:“我娘跟我说过,男人成婚,就算外表再翩翩如玉,到了大婚之日,也会如狼似虎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”
顾颦颦小声,“这话你在我跟前说就行了,可别对外人说,尤其是高嬷嬷。”
“我晓得了。”绒玉将顾颦颦扶起来,伺候她穿上宫裙后,才扶她转到屏风前,就见到太子。
“殿下!”
绒玉有些慌,那些话高嬷嬷是没听见,也不知太子有没有听到。
一时间绒玉头也不敢抬,她低头给太子行完礼,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。
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“我记挂着今日要进宫请安,不敢贪睡。”
顾颦颦听到季无危的声音,给绒玉递了一个眼神,示意她先退下。
绒玉收到她的暗示后,感激地看了她一眼,给太子行了一个礼,就匆匆走出寝宫。
季无危见到顾颦颦见到他后要行礼,连忙伸出手将她扶住,“你我之间,不必多礼。我早已向父皇请示过,我们不用一早赶过来,申时前进宫给父皇请安便可,所以你不用这么早就起来。”
他扶着顾颦颦往床边走去,“昨夜你很晚才入睡,今早多补补觉。”
昨夜顾颦颦晚睡的原因,不必多说,二人心照不宣。
顾颦颦微微摇头,道不用。
她才入东宫,她不想新婚翌日便传出她贪睡一事,若要补觉,她今夜早些歇息便好。
季无危见她不愿回床上歇息,也没有强求,他扶她到梳妆台前坐下,拿出一把剪子剪下她的一缕秀发,与他的一缕墨发,合拢在一起,编成一个同心结后,将它放在他的锦囊中。
“愿你我夫妻,牵手青丝,执手白发。”
顾颦颦见后,夜学着他的样子,用铜剪剪下一缕青丝,与他的墨发合拢在一起,想编成一个桐心结,放在她的锦囊中。
只是她的手艺,比起季无危实在差了些,季无危见她笨拙地在学他编同心结的样子,低低笑了一声,“我来吧!”
他从她手中接过两缕青丝,将它们编成好看的同心结后,放在顾颦颦的锦囊中。
他叮嘱她,“你万不可将它给丢了。”
顾颦颦:“如若我将它丢了,殿下会罚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