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问题。”黑衣人答道。
一群mafia就这样在本该执行杀戮任务的时刻救起了普通市民。
其他人不敢违逆大哥的指令,只能在救人的同时小声嘀咕:“他是谁啊?不像是我们的人啊。”
一旁干活干得酣畅淋漓的同伴低声怒斥:“蠢货,那是入野老师!”
于是所有困惑都消失了,再也没有人提出任何意见。
虚弱的女性重新见到了光线,还没等她从劫后余生的狂喜中回过神,不善的人群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,黑色阴影就此落下。
我就要死了吗……她绝望的发抖,被钢筋洞穿的腰腹还在汩汩冒着血。
她是在本地工作的报社职员,前段时间门有过调职前去东京的机会,但她拒绝了。
向官方和黑色势力屈服的同事不在少数,大家痛苦又迷茫地报道着那些经过粉饰的消息,其中不乏在大战中依旧坚持学习新闻学和传播学的同学和前辈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们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声音。
一个在遥远天际淡淡陈述,却振聋发聩到逼迫他们从地面重新抬头的声音。
有人听见了,有人看见了,有人在思考,在关注——他们欣喜若狂,并认为这是一切即将转好的开端。
可事实狠狠-->>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给予了一股重创。
横滨这个地方真的烂透了,这个世界真的烂透了。就像入野老师写的那样,即使有那么多人想要改变现状,可硝烟和痛苦让他们睁不开眼。
就算有无数声音震荡出强力的回响,还是能被那些巨人轻描淡写地摧毁。
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前仆后继的尘埃,灾祸来临的唯一方法还是那样,低下头,俯下身体,等待着巨石从身上碾过。不幸的人就次毙命,幸运的人被压碎脊骨,再也无法抬起头来。
我……做错了吗?
那些思考才是招致死亡的罪魁祸首,我应该和无数前辈一样屈服,挣扎着离开横滨,不要被所谓的责任感束缚,这个社会变成什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。
“我应该逃走的,离开横滨,什么也不想,什么也不管……我应该那样做的……”她发出崩溃的呻|吟。
突然,阴影中裂开一道缝,巷子闪烁的路灯送来了暖光。
一个瘦削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不要动,也不要说话,保持清醒,不要睡过去。”是一个非常宁静的声音,“你会被送去医院,所有的争斗都会避开那里,你会安然无恙。”
“把她交给我们吧,入野老师。”阴影说。
啊……入野老师……
她想起来了。
血污和热泪模糊了视线,她即使奋力地睁开眼也看不清逆光青年的模样。
“我……做错了吗?”她不由得想要寻求一个结果。
而青年拨开她粘附在一起的头发,替她抹开眼泪和污泥的手是凉的,却很轻,就和他的文字一样,飘在表面上,却带着千钧的力量。
“我没有回答的资格,不要问别人,问自己。”
那股力量让孱弱者呼吸,让绝望者前行。
在晕倒之前,她最后的想法是:
原来发出那样轰然声响的是一个这样的老师啊。
我……没有错,思考是不会有错的,我只是太过于弱小。
可即使弱小,我也绝不要低头。
***
事态平息得很快,和织田作之助躲了两天后,横滨街头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原来的喧嚣。
这里的人似乎有着适应灾祸的能力,叫卖的小推车向出门购置物品的行人叫卖着货物,买家踩在废墟上和他讨价还价,小孩苦恼这样的环境没办法奔跑,来让自己手里的风筝飞上天空。
“非常值得尊敬的一群人啊……”入野一未站在窗边,这样感叹着。
织田作之助端上来两碟咖喱放在“桌”上,拿起勺子,吃起颜色更为红艳的那一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