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刀是错误的,黑色血液抹不开黎明。
石碑是错误的,沉默就是最大的过错。
……
我也是错误的,做出了所有错误的判断。
旅人的虚无倒映出我背负的罪名,是自以为受操纵的罪,是我主动背负的罪,是囚禁我的枷锁。
思考被认为是错误的,而我错误的思考难道又是正确的吗?
我不知道,*疯癫是一种随时间门而变的异己感,而我此刻正置身其中。
唯一清楚的是,所有犯人都触碰到了自己想要的。
我们都不得善终。
只是,■■■■■■■■■。(被抹除)
————《思想犯》终·节选】
***
红色的满月高悬在黑色帷幕中,灰烬如雪花般飘下。
地下拘留所外一片狼籍,电影里曾经出现过的断壁残垣陈列在大街小巷,原先和拘留所比邻的警察署门大敞,身着制服的负伤市警进进出出,狰狞地拿着武器试图维持早已千疮百孔的秩序。
没人有功夫阻拦他们的离开。
入野一未被外面的场景吓了一跳,他被送进拘留所的时候还是一副平和的局面,怎么两天时间门就变成了这样?
织田作之助倒是对此见怪不怪,拉着入野一未避开因为爆炸而飞溅的碎石。
“哇……怎么连RPG(火箭推进榴弹发射器)都出现了,横滨这是怎么了……”
虽然说要一起离开,但一未其实也不知道要去哪里,回原先的住处肯定不行,说不定江户川乱步也回去了那里。
现在被乱步撞见的话,他们之间门的输赢也会就此定下。
一未从来不小瞧乱步,他知道自己这个小伙伴的本事,被他看见自己落败又狼狈的样子……只有这个,绝对不行!
织田看出了他的游离,干脆带着他穿过小巷,往自己以前的住处飞速蹿去。
“救,救命……”巷子转角处有虚弱的声音冒出头,“无论是谁,拜托了,救救我们……”
“喂——”织田抓住入野一未的手,对方发出一声痛呼,他手指顿了顿,松开红肿的手腕,“现在是自顾不暇的状态,你有这样的自觉吗?”
“话虽然是这么说啦……我们就去看看,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再离开也是来得及的吧?”一未说,“毕竟织田君有着那样的能力啊,不用管我,自己离开是绝对做得到的。”
所以说才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啊,织田作之助烦闷的想。
他还是拗不过一未,保持着警惕往声音的源头走去。
巷尾塌陷了一角,水泥板掉落下来围成小堆,碎石中隐隐冒出了一双满是血污的手,声音就是从碎石缝隙中传出来的。
不行,以他们的力量没办法处理这些水泥板,而且周围还有拿着枪四处奔走的黑衣人,怎么看都是无计可施的处境。
“还是走……”
“这边这边——!”
织田作之助的话被一未的高呼压下,他听见了窸窣的脚步声正在快速靠拢,心中警铃大作。
让他还能维持镇静的是「天衣无缝」并没有预查到什么危险。
高大的黑衣人如乌云般降临,一群人都拿着武器,面色不善地打量着入野一未和织田作之助,空气沉闷得令人想要呕吐,连石缝中的声音也察觉到什么,呜咽着沉默。
“啊,晚上好,先生。”一未向黑衣人打招呼,“虽然在你们正在忙碌的时候打扰有些不好意思,但我现在需要您的帮助,您有时间门吗?”
这个人脑子坏掉了吧?不管怎么看我们都是凶恶的Mafia,干的全是能被送进监狱制裁千万遍也不足以谢罪的丑恶罪行,他居然在向我们求助?
有这样想法的黑衣人不止一个。
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,为首的黑衣人向不知死活的青年恭敬地鞠了一躬,“晚上好,看见您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,有什么需要做的请您吩咐。”
多亏Mafia标志性的墨镜,才没让众人露出眼珠子快要哭框而出的窘迫画面。
一未指着碎石堆:“能麻烦您把里面的遇害者救出来吗?她的情况似乎很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