吊针被扯开的动作太大,血液流淌而出,邢谚脸色变了变,将吊针挪开免得扎着人,又朝外面喊医生。
温白苏这会儿已经漱好口,面对皱眉看过来的邢谚,他声音委屈,先发制人:“我都说了不吃药。”
邢谚:……
·
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安静。
温白苏喝一口粥,就忍不住抬头看一眼邢谚。
经过刚刚他的恶人先告状,邢谚已经沉默快半刻钟了。
温白苏心虚目移。
他好像是有一点点……好吧,是很过分。
但他真不是故意的,这不是嘴比脑子快嘛!
眼看着某人的粥快喝到鼻子上了,邢谚回神抓住他的手往下挪了挪,“认真吃饭,看我做什么。”
温白苏眨眨眼,咽下勺子里的粥。
“对不起啊,我刚刚不是故意的,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。”
邢谚:?
邢谚反应过来,“没事。”
他顿了下,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,“你吃药一直这么难受吗?”
“唔,也不是。”温白苏撑着脸,“是三年前情况恶化之后,我才吃不下去药的。”
以前的药也不舒服,但是还可以忍耐。
夕阳照入房间,照亮温白苏的面部,将他所有的情绪展露无遗。
邢谚没有看见任何负面情绪,好像吃不下去药的背后并没有死亡的含义,平静地让知情人恐惧。
他不免好奇:“你不害怕?”
温白苏闻言,下意识的搅拌了下粥,“有什么好害怕的。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奔赴死亡,我只是路程短一点而已。”
邢谚张张口,一时哑然。
这样的话在网上看过太多,但真由一个将死之人说出来,那种平静还是让人怔忪。
说这话的本人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,温白苏又喝了口粥,转而拿着筷子去夹碟子里的小菜。
邢谚压下心中的涟漪,等温白苏吃完饭。“你的情况……不吃药我也不管,不过之后外出身边必须带个人。”
温白苏闻言,幽幽叹息一声。
“可是我不喜欢。”
青年抬眸看过来,原本狭长的眸子这会儿圆溜溜的,里面还带着因为难受泛起的生理泪水,看着颇为可怜。
邢谚晃了下神。
方才被恶人先告状的情形突然浮现。
他软下来的神色一顿,接着冷酷开口:“不喜欢也不行,至少要带一个保镖。”
温白苏:?
眼睁睁看着男人毫不留情地离开,温白苏摸出手机看屏幕里的自己。
啧,这张脸咋突然不管用了。
脸颊肉被扯动,温白苏疼的咧咧嘴,松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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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谚说要安排保镖,那就是给的一个通知,当天晚上还不到七点,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就站到了温白苏床前。
高大,勇猛,能止小儿夜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