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滚烫,额头上沉甸甸的。
温白苏迷糊地挪动了下头,大概猜到那应该是退烧贴,他手指蜷了蜷,之前的事重新浮现。
泡澡将身上的疲惫都泡了出来,他原本是想换上睡衣吹了头发,再上床睡觉的,结果很明显,他高估自己了。
睡意拉扯之间,温白苏唯一能做的,就是让自己倒在床上。
昏沉的大脑清明些许,终于感知清楚周围的情况。
手背上是熟悉的扎针感,他手指动了动,眼睑微动,缓缓睁开。
护工眼尖的注意到这一幕,她凑过来:“您醒了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温白苏轻轻摇了下头,脑袋的胀痛让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,将不适压制下去,他什么时候多了头疼的毛病?
正在疑惑间,邢谚快步进来。
“醒了?哪里疼?”
温白苏睁开眼,“有点头疼。”
邢谚闻言,倒是松了口气,“头发都没擦干就睡,你不头疼谁头疼。”
温白苏的视线掠过他,看向走在后面进来的中年男人,缓慢眨了下眼睛。
邢谚注意到他的视线,给两人介绍:“这是泺源老总,姓吴。这是我未婚夫,温白苏。”
温白苏礼貌的朝他点点头。
吴老板笑道:“两位天造地设,看着真真相配。”
温白苏:……
生死相隔的配吗?
·
这次的昏睡持续时间并不长,温白苏醒来的时候,也才下午四点出头。
左右合作不是一两天就能谈定的,在吴老板表示病人要紧之后,邢谚就让徐源接手了招待人家的事宜,他本人则是坐在温白苏房间里,盯着某个不安分的人。
温白苏唇瓣紧抿,面上满满的抗拒。
好像他面前的,不是救命的良药,而是致命的毒药。
邢谚都无语了,“吃个药而已,有必要那么抗拒嘛,你之前都吃了那么多年。”
温白苏幽怨地瞥他一眼,闷不吭声垂眸,莫名带着些委屈的色彩。
邢谚摸摸鼻子,压着性子哄:“乖乖吃药,好了带你去参加烧烤派对?”
温白苏意动。
邢谚抓住要点,趁热打铁,“我们可以在庄园多住两天。”
温白苏纠结着点头。
满满一掌心的药,温白苏将饭前吃的挑出来,视死如归地服下,又连喝了两口水。
邢谚见状,面上轻松些许。
他正准备让温白苏吃剩下的,就见人面色一白,“怎……”
温白苏扑到床沿边,“呕!”
呕吐声打断邢谚的疑惑,他吓了一跳,忙把垃圾桶放过来,伸手拍着温白苏的后背,将水杯往他面前递。
“你这是什么情况?”
温白苏还在吐,根本顾不上邢谚的疑惑,胆汁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,药品伴随着残留的早餐躺在垃圾桶里,房间里蔓延着难闻恶心的味道。
温白苏用力闭了闭眼,手背上传来痛感,他挪了挪视线。
滚针了。
温白苏皱起眉,将吊针扯开,接过水杯漱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