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一点点疑虑她起身,开门看见自己门阶下那盆热水,已经放凉了。
而宋鹤语的房门却也在那时被敲响。
隔了道假山屏障,没人见卿酒酒站在暗影里,看着宋鹤语衣服都没披就匆匆去了隔壁院子。
而那院子里似乎脚步凌乱,夹杂了不少慌乱的步履。
只是动静一直不大,若不是留意着,也未必让人往心里去。
因为这样的动静,显然不是进贼了或者宅子出了别的安全问题。
直到一切归于平静。
卿酒酒觉得自己心底藏着一个迷,那谜团一样的东西堵得她有些喘不上气。
于是她去了周庭樾的屋门外。
听完他与宋鹤语哑谜一样的对话。
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,她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变成被瞒着的那个人。
瞿少陵见她脸色着实不太好看,小心问她:“王妃是不是白天太累了?还是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我找大夫给您看看?”
“不用了。”
卿酒酒绕过瞿少陵,推门进屋。
屋里点了安神香,是刚才那个大夫实在看不出什么来,又不好白收诊金,所以点了根安神香,想着让病人睡沉一些。
现在沈确是真的睡沉了。
昏黄的烛火照在他半边侧脸上,另外半边掩在黑暗里。
他吐息均匀,乍一看似乎就是普通的沉睡。
如果不是唇角过于苍白的话。
卿酒酒想起当初在竹林,他跟杀手一番恶斗后,调息打坐了一整夜。
今日也是跟那帮捕快缠斗,而后就像现在这样。
是不是每次动了武就会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?
卿酒酒在床前的小凳上。
沈确的右手搭在床沿,被子没有盖住。
她动了动指尖,想起他此前的几次推拒,死活不让她号脉。
如果沈确是个普通人,不知道她医术深浅,那么即便身上有异,让她看一下又何妨?
为什么好似带着她一定会看出什么的信念在躲避?
她指尖轻动,慢慢搭上沈确苍白无血色的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