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近夏日了,露水也稍重了些。
早上裴纤阿起床的时候,小厮就将她的汤药送过来了:
“您的汤药。”
裴纤阿道了声谢,看着海晏清已经开始在庭院中怒走,满脸的气不顺,一时也不明白其意,只问了声好:
“山长日安,那幅棋你可还喜欢?”
好半晌,海晏清才憋出来一句:
“喜欢,你药喝了就赶紧上学去,玄字班娄夫子向来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,你若是迟了还指不定怎么罚你呢!”
裴纤阿倒是不如何挂心,只看着海晏清好像憋了什么事儿一般,于是她从自己房里拿出来一本残缺的棋谱:
“这是我娘那边留下来的棋谱的孤本,原先我娘也是盛极一时的,只是家道中落,不过这个棋谱我看了一半,您不如也瞧瞧?”
海晏清看着棋谱本身还有些生气,但是一想到若是学了新的棋路,岂不是迟早还能给赢回来,当即心里就放下了一块巨石,露出个笑模样来接过了棋谱:
“你果真聪慧,快去上学吧!阿江,快去把早膳拿份过来!”
裴纤阿给自己水壶装了水,见到了厨娘阿江,忙行了一礼:
“阿江姑娘。”
阿江看着裴纤阿说不出什么话,只是把包子和粥菜放在桌上,红着脸退下去了。
裴纤阿吃了两个包子和一些粥菜,尚渊正好从对面屋舍出来。
“日安,山长,日安,裴……月臣。”
尚渊一双凤眸盯着裴纤阿,最后月臣这两个字似
乎在辗转在口舌中多遍一般,读出来到有种异样的暧昧。。
裴纤阿点点头:
“尚师兄。”
尚渊跟她同在玄字班,她也只需要称呼天地玄两个班的学生为师兄,其他的班级甚至要称呼她为师兄。
“叫我阿鸢即可。”
尚渊意味不明地笑笑。
裴纤阿点点头,唤道:
“阿渊。”
尚渊随意吃掉了一碗粥,动作十分豪放,又叼了一个包子在嘴里,心里格外高兴:
“走吧,一同上学去。”
两人到的时候,娄夫子已经到了,这位夫子十分严苛,且每日早读的时候,都比众学子来的早些。
裴纤阿率先躬身行礼:
“学生裴纤阿,是这次的新来的学生,见过娄夫子。”
娄夫子只是打量了他一番,想起山长之前的叮嘱的,确实有两分实力,便是懒得为难:
“嗯,以后早些来,提前来的时间都拿来温故,不知可以节约多少时间,学到多少知识。”
裴纤阿恭敬道:
“学生受教了。”
娄夫子额外露出了一些略微欣赏的目光,旁的学生每每听到这话,都仿佛是同自己无关,或是不耐烦,又或是不愿理。
少有裴纤阿这般,还真是听进去的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