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的倒是没错,徐氏对家中小辈都是格外喜爱的,有什么好东西定是每个人都有一份的,再说了裴纤阿连考试的三天都撑不过去,难道还背得动书箱么?
裴纤阿也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堆得半人高的书册。
又多又重,都是要学的东西,还有其他一应笔墨纸砚都要带上。
先天不足,后天重伤又落下病根,体弱多病,日日要用药,简直所有恶性加成都叠满了。
读书也不是简单的事情,靠着自学考上状元,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还是得去书院,一个好的先生,对她而言,绝对是事半功倍,怎能因为一时的皮肉之苦,反而就犹豫,退缩不敢上前呢?
老实说,裴纤阿只怕自己读不明白书,要吃苦头,身体上的皮肉之苦倒是不怕,心志坚定即可。
不过对于这副身子而言,皮肉之苦可能就让她一命呜呼了。
裴氏忧心忡忡,裴纤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裴竹给她的策论,心里却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个难题。
东起书院。
“程督学大驾光临,真是久仰久仰。”
海晏清面上带着笑,身为山长,他身上穿的也不过普通人都能穿的细棉长袍,并不奢华
。
程琤穿着便服,也没穿官服来,是想着低调些:
“海山长近来可还好?嫂子身子可好些了?”
海晏清让小童给他上了茶,随后道:
“内人还是老样子,身体是从前带着的旧疾了,这几年都是这样过,没什么好不好的!”
程琤接过茶盏,捧在手里并没有喝:
“虽是这样说,不如请名医过去瞧瞧?都城有名的圣手数不胜数,我帮你书信一封,也全了你我多年来的交情。”
海晏清当即就要拒绝:
“这可不好,无功不受禄,哪能让你去请大夫呢?说出去实在是……”
程琤喝了口茶:
“你这辈子也就顾着你这些清名了,你要清名不要嫂子了?她身子可都是因为你垮的!我也并非是想要挟恩相持,只是有件事情想求求你。”
“你先说什么事情吧,你我多年相交的情分,只要不是违背我原则的事情,我有什么理由会拒绝呢?”
海晏清如是道,怔愣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枯瘦的手。
“有一个学子,他的身体不大好,先两次是因为救人和家庭原因受过重伤,有遗留的后遗症,先天也不足,但是学习上很有长进,假以时日,入朝为官,也能安一方百姓……”
海晏清恍然大悟,随后笑道:
“看来你对裴纤阿这小子很有期待啊,确实,十岁的年纪能拿到县府试的头名,只怕是放在哪个书院都是神童的存在……对了,他的小舅舅裴竹也是在东起书
院读书,年纪也很轻,今年便要乡试了,三场考试也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