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真是……”徐氏有些嗔怪地看着他们,面上却喜不自胜,对她而言,一大家子都好好的,儿孙事业,学业各自有成,便是最大的生辰礼了。
“行了,都快坐下,我说怎么你们奇奇怪怪的,分明是庆祝几个孩子都有考过了府试,怎么突然都给我送礼物了。”
徐氏啐了一口眼观鼻鼻观心的裴老爷子:
“你一把年纪了,也是跟这群孩子瞎胡闹!”
裴老爷立刻扯清干系:
“不知道,别胡说,我没有。”
大家各自的事情都很多,是以已经很久都不曾聚在一起用过饭。
“我这些日子也接到了不少关于装潢的生意,也难免对爹娘有所忽略。”裴松十分愧疚自己忘记了老娘的生辰:
“若不是我娘子提了一嘴,恐怕方才不知情的人又多加了我一个!”
众人听了这番言论都笑起来,裴松说话一直都很耿直的,真诚,也正是因此,他待人接物反而让人更信服:
“娘为了不给家里人添麻烦,这么多年也没过过几个生辰,但是我身为儿媳也没能第一时间想起,这是我的错处,娘这些年为这么大个家操持,我刚嫁过来的时候,也从未磋磨过我,都是手把手地教导,旁人都说我嫁了个好丈夫,还有这么好的公婆。”
葛氏眼眶微红:
“我从前的家说我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,说我不给娘家带东西,松哥和爹娘从没说过我爹娘的半句不好,我得
感谢爹娘给了我第二条命。”
“娘担得起所有的贺礼和孩子们尊重,也配得上我们的孝心,娘,儿媳敬你。”
葛氏将酒喝下去,然后擦了擦眼泪,又露出个笑来。
徐氏心里慰藉,这么多年来,一家人和和睦睦的:
“你是个好孩子,又懂事,谁不是从媳妇过来的,你是嫁给松儿过日子的,做什么磋磨你,都是一家人,你对我和你爹的孝心,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,还不快收收眼泪!”
一家人在桌子前,开开心心说玩笑话,说往事,真正的和睦。
完罢,一伙人算是给老太太徐氏过了好快活的一个生辰。
等众人散去的时候,葛氏同裴氏道:
“我也打算寻摸两个人去伺候娘,这些年,她凡事都考虑我和松哥,我也知足,只是这书童,子听和子言去东起书院,似乎也不能带书童,我有些犹豫。”
“你们家三郎,身子骨一直都不好,是该带个书童背书箱,只是东起书院也没给别人开过先例,这个事儿只怕也要重新考虑一下!”
裴氏似乎也想到此,格外忧愁:
“三郎的身子骨,怕那么高的山都难说,若是背半个她重的书箱,恐怕上山的时候都能栽下山去!”
葛氏叹了口气:
“读书又不是享福,俩小子自己得学会吃这个苦,三郎可是个金贵的,实在不行就安排马车接送了,亦或是跟山长申请一下能不能送个伴读过去,他三顿还要喝药,我
也不是宠孩子……”
“三郎身子真累坏了,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咱们这些做爹娘舅舅舅母的?老太太她心里疼这些小辈,宝贝着你们家三郎呢,回头三郎有个好歹,只怕对你也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