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,染上了后背的血,褚息和漂亮的脸上带着的所有欢愉都消散了。
如今这是骗我也不肯吗?
他停下动作,睁着空洞的乌木眸怔怔地看着,后背的疼一路蔓延到心口。白玉簪落在地上砸成了两截,如他的五脏受损,肝胆具裂一样。她喜爱骗他,自幼便是,骗他去死,骗他杀人,甚至还骗他会永远在一起。
可如今为何不肯骗他了?
是因为有了爱吗?
“为何这里不能有我?”褚息和带着颤栗的手放在她的心口,每一次的跳动都能清晰感受到,可全都不是为他而跳的。
爱我,求求你怜惜我,怜爱我,可怜我。
带着颤抖求饶的话,不断从他的口中出来,但掌心偏离了语气的羸弱,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。
将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很奇妙,所以他因此眼中泛潮,眼睑下泛着病态且兴奋的红,倾力而吻着,想要带着她共享欢愉。
他为了这一刻学过甚多,有足够的自信让她欢喜。
褚月见眼前蒙了雾气,什么也看不真切了,有片刻的迷惘。
感受到他陷入后蠢蠢欲动的行为,她心中生惧,抬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,但周身犹如烈火焚烧般疼痛
这是系统迟来的处罚,处罚她方才差点说出了秘密。
她想要讲话,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只能痛苦抽搐着,脸上哪怕染着明艳的胭脂,也无法将转变透白的颜色遮盖。
褚息和已经陷入了偏执的魔怔,他疯了后根本看不见。
太难受了,浑身都是烈火灼伤的疼,身上人的动作都感觉不到了。
“阿和……”气若游丝的声音勉强传来。
她想要说能不能暂时休战,等她缓缓,然后再继续。
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忽然松了手,褚息和才恍然回神,抬起通红的眼看着身下面色惨白的人。
他怔怔地看着狼狈的她,像是刚出生的雏鸟般,浑身被冷汗沁湿得湿漉漉的,赤裸着身子不断抽搐着。
她痛苦地蹙眉,紧紧抿着充血的唇,呼吸带着犹如濒临死亡之人般的急促。
姐、姐姐?
褚息和伸手捧住她的脸,感受着她此刻浑身冰凉,忽然莫大的恐惧席卷了全身。是不是他太过分了,所以她才变成这样?
方才不该做出这样的行为的,明知道她抗拒,偏要一意孤行。她方才是不是很害怕?
褚息和颤抖得比褚月见还要厉害,方才失控的表情逐渐回归,慌忙转身跌下床。他去找御医。
御医很快提着药箱慌张赶来,走进来准备想要下跪行礼却被打断了。
去……看她。
年轻帝王的嗓音此刻满是喑哑,像是被沙粒磨过般。御医听见后也不敢多留,赶紧上前去。
挂着红绸的流苏檀玉床上,到处都是撕扯的衣袍碎片,而上面躺着的人面色惨白,还在不断颤栗着,露在外面的颈子上斑驳红痕。
她似乎是因为疼痛而额间泛着汗滴,这可不就是一副承欢过度的模样嘛。
御医心中暗自思衬着,将人糟蹋成这般,不应该是唤他来,唤医女来还比他看出来如今情况多些。
“你再乱看,朕砍了你的头。”阴郁的呢喃自御医的头顶响起。御医受惊差点直接摊了下去。
一
袭松垮红衣的少年帝王,凌乱地披散着头发,双目赤红着提着长剑立于他的身后,犹如被摄魂的鬼魅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