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闻言神情微顿,能被称之为殿下的人,除了宫中那位贵人,整个昭阳便没有第二位了。
但是那一位他听闻一直是娇养在宫中的,还未曾出现在大众的面前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?
他稍微思虑了一瞬起了忌惮,忽又觉得奉时雪是绝无可能和褚月见待在一起,还遑论是这般态度。
方才他进来时,奉时雪第一反应,可是直接将门护着。
这可不是对仇人的态度,多半是想要借着公主身份假意压自己,不让自己轻举妄动。
他已经跟了一路了,亲眼看着两人分明行为亲密,还当街议论生养孩子之事,怎么可能是宫中那位。
汉子自以为猜透了奉时雪的目的,吊梢着凶铃眼,嘴角扯着冷笑:“就算是公主又如何?便是皇帝来了,也得过府和主子一叙。
奉时雪嘴角轻扯,墨眸微敛,他的话已经在此了,不信也没有关系。
屋里的小娘子出来罢,主子这边想要请你郎君和你过府一叙。汉子将手中的铁锤放在地上,发出巨大的响声。
褚月见躲在里面咬着衣袖,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出去。
忽然听闻一声带着毫无忍耐心的兵器砸地,顿时心头一跳,心中也明白了,原来这不是来杀自己的那批人,而是找奉时雪的。
里面迟迟没有声响,外间的人本身就耐性不足,当即站起身打算踹门强行带人出来。
这时紧闭的门颤巍巍地打开了,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,里面的娇艳美人儿抬起一张纯粹至极的脸庞。
她张了一张很容易让人升起怜惜的脸,瞬间房间里的人视线都被吸引住了。
只见小美人儿睁着一双水雾雾的眸儿,犹如晨间林中小鹿般懵懂干净,小步地移到一旁躲在身后探着头。
奉时雪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褚月见,暗自将人挡在身后。他不喜这些人的视线,褚月见是他的。
“一会儿跟紧点,我带你出去。”褚月见紧张地捏着手中从系统那里,临时兑换的东西,抓着奉时雪的衣袖低声嘱咐。
褚月见的话一落下,便见拿着铁锤的那人走了过来,赶紧噤声。
怪不得奉公子这般宝贝藏着,原来稍整一下也是个美人儿皮啊
。他轻佻地扬着笑,随后转身吩咐手下道:分开绑走。
方才不还说是一起的,怎么现在就要分开绑了?
褚月见没见过变脸这么快了,心中慌乱,两眼一闭,踮起脚,伸手将奉时雪的嘴捂住,然后将手中的东西撒出去。
呃……
褚月见揽着奉时雪压过来的高大身躯,人懵了,眨着无辜的水眸,嘴角扯着尴尬的笑和那些人对视。
其实我是和你们有一样的心思。她尝试小声地解释。
那汉子看眼前的情形,还有什么不懂的,阴恻恻地扯着嘴角:喻,现在可以一起绑了。然后清醒的褚月见便和晕过去的奉时雪,一起绑进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轿子。褚月见面如死灰地看着脸上还沾着白色粉末的奉时雪,有些想哭。刚才忘记是那只手了,情急之下将那些东西,全喂给了奉时雪。
不过…
褚月见眼中的情绪掩下,翘着嘴角,她也并不是很担心这趟出行。
若是方才没有听错的话,广陵王她认识,可不是她那毫无血缘的舅舅,碍于表面关系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。
马车轱辘压过石板,行驶了一会儿便停下了。
随后褚月见便被人蒙上眼睛,分开和奉时雪带了进去。好好在这里呆着吧。有人推操了一把褚月见,语气轻慢。
褚月见踉跄一步跌坐在地上,无力地躺在地上,似身娇体软的娇娇客。
她听见门紧闭的声音,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抖了抖手,毫无压力的将手从绳索中取出来。褚月见一把扯下蒙着眼睛的眼罩,黑暗久了,乍然一瞧见光亮有些不自在。她抬手遮了遮,等适应过来后才放下手,打量着房间。
脏,乱,差。
大约这些人瞧她是位弱女子,所以将她带到了一间十分简陋柴房,甚至连窗子都是破的。褚月见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眼下无人也无需要装模作样,环顾四周含上了笑意。挺不巧的,她以前没有吃的时候,饿得不行,被逼无奈学过解锁开窗。
她那边的窗户都能轻而易举地打开,跟何况昭阳这样的,根本就是信手拈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