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以后,虞慈并没觉得哪里不妥,直到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。
不到两秒,黄清大笑道,“牛逼,不愧是我颜姐,我哥又要怼人了。”
黄清不清楚他俩发生的事,对虞慈的印象就是温柔安静的一个姐姐,在听到她毒舌陆严岐时,震惊异常。
陆严岐语气很淡,唇角轻勾,没放心上,“她这张嘴,谁说得过。”
黄清不相信,“哥,你别冤枉人,颜颜姐那么温柔大方。”
陆严岐笑笑,轻描淡写扫了过来,像是懒得揭穿她伪装的面具,顿了顿,低声的,自语道:“她就只敢在我这儿横。”
“啊?”黄清没听懂。
陆严岐无所谓黄清懂不懂,只要虞慈能懂就行了。
他看着虞慈,意味深长笑了笑。
虞慈当然懂。
她那时候那么喜欢陆严岐,不仅仅只是外表和优秀,更深层次的是——陆严岐了解她。
他能够一眼看穿她在想什么,她想要什么。
以前虞慈总以为他怼人厉害,两个人一见面就是互怼,后来才知道,陆严岐和她一样,只怼熟悉的人。
虽然很多人都说她脾气好,很好相处,人也随和,但那只针对安全范围之外的人。
她自认为脾气并不好,爱作,霸道任性。但她不会对谁都这样,从小到大真正见识过她这一面的男生,除了弟弟虞詹行之外,便是陆严岐了。
虞慈从来没拿陆严岐当外人看,对虞詹行怎么样,对陆严岐也怎么样。
她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缸的性格,给点阳光就更加肆无忌惮了,往常去陆严岐家里,三个人总是窝在他房间里,他和虞詹行打游戏,她就在他房间里东翻翻西看看,当着面翻个底朝天,陆严岐都懒得说她。
每回陆严岐到她家做客,也爱去她房间玩,三人打牌或者互怼,虞詹行每次都帮着陆严岐怼她。
她这人歪理一堆堆,怼到最后,陆严岐就不说话了,看着她笑,“你啊,这张嘴巴,两个人都说不过你。”
她知道不是他们说不过她,是他们让着她。
上初中有次,客厅被父母占着,他们三个跑主卧看电视,门边柜子上放着全家福照片,陆严岐故意指着照片里的她,笑着问虞詹行:“这是谁?”
照片里,虞慈剪了一个齐耳的短发,那是十岁第一次剪短发,特别乖巧的模样。
她不太明白,不过就是发型不一样,陆严岐就认不出来了吗?
在旁边急切的说道:“你是不是眼睛瞎啊,这人不是我还能是谁?”
他转过头,似笑非笑看着她:“原来是你啊。”
然后不说话了,站在照片前边看边笑着。
虞慈住的比黄清远,陆严岐先把黄清送到。
黄清一走,车厢里变得静悄悄。
太安静,陆严岐打开音乐,虞慈扫了眼,屏幕上连着他的手机蓝牙,歌单也是他手机里的。
以轻音乐为主,还有一些当下流行的歌曲。
听得她昏昏欲睡。
工厂仓库离公司不少路,每次跑仓库都是坐公司的车去。虽然开车的不是她,但也受不了来来回回的跑。
奔波很辛苦,好在运动是很减压的,但耐不住应付陆严岐一点也不轻松,一整晚她的神经都紧绷着。
这会儿已经累麻了,不管形象问题,将椅背往后移,仰躺在上面闭目休息,在音乐声里就快要睡着了。
朦胧里,听到音量似乎变小,应该是陆严岐关的,然后是他淡淡的声音,传进耳朵里:“这些年在外面还好吗?”
是不是每一对久别重逢的故人,都必经这个话题?
虞慈艰难睁开眼睛,思绪有些茫然,转头懵懵地看向旁边。
陆严岐捞过手机递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