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香里的星草毒能叫人夜不能寐,精气神一日比一日差,只有他来时,这香才会停用。
所以当初娇娇便反常地想黏他,她并不知有毒,只知若是他来,她今夜便能安寝了。
后颈处红疹痒得让他想把一层皮扒下,可他却未动一下,心里想着娇娇当日是否也是这般难受。
当初一次又一次,每一次的利用他都没想过她会如何,毕竟虞时娇对他而言,不过是个用得趁手的工具。
可却他栽得个彻彻底底。
他真的错了,如今连苦肉计也用上了,娇娇不知这人是他,便会关心他,还会亲自喂他喝药。
他许久没见过娇娇这样关心他了。
后来他把她关在乾清宫里,甚至用锁链锁住她,可她对他只有满心的厌恶,再也不会关心他了。
他汲取着一点可怜的关心,早已干枯的心像是又活了过来。
面前的娇娇梳着利落的发髻,只有一支不起眼的木簪挽起,眉眼如画,明眸皓齿,眼里满是对他的关心。
沈渊渟拉住她,忽然有些可惜自己不能说话,但却想到了什么,拉过了娇娇的手。
他刚拉住时,娇娇明显有些抗拒,但见他是在手心写字便又忍耐住了。
虞时娇的手不似三年前那般柔软,她指腹处有了一些细微的薄茧,可几根手指还是凝若新脂,他有些紧张地握住,在手心里一字一顿写下:
‘多谢虞姑娘’
虞时娇见他写完,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,朝他莞尔一笑,“安大哥不必客气,你如今的症状有些像是疫症,不知你可愿让丁师姐尝试为你治疗?”
丁瑶那日听元凌说了以毒攻毒之法,便把自己锁在了房里半个月。
她精通毒术,自然明白元凌所说的可行,如今神医谷众人想遍了主意,可还是找不出治疗疫症之法,何不若以毒攻毒试一试。
她对此法有信心,可若是用重症区的病患试药,怕是有什么意外还不待自己医治,人便没了。
最好的法子便是找些轻症之人,先循序渐进慢慢治疗,若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叫停,再来这些轻症之人大多是青年人,若是真的中了毒,身体底子好,解毒后恢复得也快。
这法子其他人大多都反对,可虞时娇却觉得可行。
安大哥病得这几日,暗二哥每日都坐立不安,他们兄弟情谊深厚,可安大哥病势来得太快,短短几日便如此严重,还不如让丁瑶师姐试一试。
她开口,沈渊渟自然不会拒绝,别说是试药,即便是要他现在去死,他也不会拒绝。
他答应得太快,倒叫虞时娇有些不好意思,“安大哥不再想一想?这法子尚无人试过,若是失败了……”
她话还未说完,沈渊渟便把她的手握在手里,一笔一划写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