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的夜色太美,虞时娇一时也有些恍惚,她竟突然觉得,面前的安大哥与那人好像。
江北的一切回忆都显得太过久远,即便是才过了三年,她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久。
曾经她以为她和沈渊渟便只能纠葛到死,却没想到最后他却放了她。
许是觉得无趣吧,世家大族的小姐无一不是容貌娇美、琴棋书画精通,她这样一门心思扑上去的,沈渊渟最不缺了。
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帝,都有无数人心悦他,当初追着不放也不过是不甘心她竟敢逃罢了。
她摇摇头,试图把这人从脑海里驱赶出去,有意无意问道:
“安大哥可有心悦之人?”
心悦之人?
不知为何,虞时娇总觉得面前之人的脸色有些奇怪,她和他对上眼神,被里面汹涌的感情吓到,直接偏过头,
“既无事,那我先回房了,明日还要继续施药。”
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,似乎是在躲避什么。
留在石几旁的沈渊渟坐下,拿起方才被她喝过一口的茶盏,轻轻抿了口。
看着石几上并排着‘安时’、‘虞时娇’,兀自笑了。
暗十三从树上跃下,跪地回禀道:
“陛下,属下如今已与剩下的暗卫取得联系,之前截杀之人武功路数不凡,想必是出自一门一派,暗一已前去调查了。”
沈渊渟点头,吩咐道:
“明日去找些糕点来,不必太过精细,别叫人看出端疑。”
“是。”
暗十三领命退下,他这些日子也看明白了,陛下是为了虞姑娘来的,可虞姑娘却心有顾虑,因而陛下才隐瞒身份亲近,他定然不能露了馅儿。
等着写上二人姓名的水迹完全消失,沈渊渟才站起身,他站起身时身形摇晃了下,转瞬扶住石几才没摔倒。
以往这样的情形也不是没有过,但沈渊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近些日子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总觉得胸闷头晕。
他沉下思绪,御医说他近些年气血两亏,便是头晕目眩也是有的,辅以药膳便好,不必担忧,这药膳自来了贺州,他便没有再用过了。
从袖口里掏出一粒药丸,这药是御医专门做给他用来补身体的,如今娇娇还在这里,他想同她多相处些时日,即便是硬撑也要撑下去。
夜里,沈渊渟便觉头痛欲裂,他昏昏沉沉的,嗓子如刀割般难受。
暗十三在他身边喊他,可他却吐不出一个字。
“陛下?”暗十三把手放到陛下的额头上,发觉这处早已滚烫不止,立即就要去请御医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