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时娇不答。
可她越是不回答,沈渊渟就越疯,他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的腰掐断,捏着下颌要她承认。
此时的虞时娇身上只剩一件里衣便能被轻易剥开,她颤抖着,丝帕下的眼睫早已被浸湿,却还是没有回答。
沈渊渟恼怒地咬上她脆弱的脖颈,剧烈的痛意遍布颈侧,虞时娇强烈反抗,甚至去拽他的头发。
“不要……”
可沈渊渟却被激怒一般,拉开她的衣服系带,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,
“娇娇,你会留下和我在一起的,对吗?”
他连‘朕’都没有说,可虞时娇还是没有回答,沈渊渟只能一遍遍强迫她说她会留下。
虞时娇不知哭了多少次,她嘴唇都被咬破了,可还是不肯说,每次沈渊渟来吻她,她总是会把沈渊渟的唇咬坏,久而久之沈渊渟同她接吻时便掐住她的下颌,让她不能收缩牙齿。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感受到一股粘腻的腥气,这味道很熟悉。
是沈渊渟的手掌处崩裂的伤口,血珠从掌心一粒粒冒出来,可他却浑然不觉。
鲜血加剧了他的疯狂,他搂住怀里的娇娇,恨不得与她抵死缠绵,可无论贴得再近,娇娇都不会像以往那般喜欢他。
他呼吸粗重,眼眸里红得不像话,最后只能抱紧虞时娇,把头颅埋在娇娇侧颈上,近乎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味道。
他压低嗓音,如同蛊惑般承诺,“娇娇,我已经让礼部选了日子,等过了三月孝期我们便成婚,你以后就是皇后
好不好?”
他头一次这般卑微,一遍遍在虞时娇耳旁问她‘好不好’,‘好不好’。
烛影摇晃,帘帐轻摆,屋子里凌乱得不像话。
等她睡着,沈渊渟才拿下她眼上的丝帕,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她瞥向他时无关紧要的眼神,每一次她眼里都不再有他。
这个事实叫沈渊渟无法忍受,他拉扯着掌心的伤口,伤处鲜血淋漓,心上的痛才堪堪缓解一点点。
他望向睡着的娇娇,睡着的她很安静,睫毛微垂着,她的睫毛又细又长,尾端还有些卷翘,脸颊带着薄红,眼尾还有未消散的泪痕。
她脸颊上有几点血迹,是他方才不小心把自己血蹭上去的。
这血让她看起来越发妖艳,像是姝丽的惑人精魄。
沈渊渟轻轻用手想去擦掉她脸颊上的血迹,可他的触碰对虞时娇来说都是种折磨,只要他一靠近,虞时娇就条件反射一般瑟缩着想把自己藏起来。
他把她吓坏了。
沈渊渟捏住手掌心,任由伤处血迹模糊,他薄唇微抿,心里的涩意让他痛得感受不到身体的痛了。
他的手放在虞时娇白皙脆弱的脖颈上,抚摸这一处脆弱。
他杀的人如此之多,最是明白只要是稍稍收紧,便能让她死在这里。
若是从前,他怕是会毫不犹豫地下手,可如今,他宁可把自己伤得血肉模糊,也不想再伤她了。
是他辜负了娇娇的喜欢。
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,满怀欣喜想同心上人白首到老,可她嘴里的每一句都不是真的。
那在他利用她,欺骗她时,她是不是也是这般痛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