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风拇指搓搓温黎的手背: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在学校不见你们说话?”
这事说来话长。
李言风不是个爱说话的人,但面对许老师他又不愿意随意敷衍,正思考着怎样回答既简洁又能说清事情时,他的手指突然被勾了一下。
温黎醒了。
许老师和李言风都第一时间凑过去。
“还好吗?”李言风把手托在他的耳边,指尖触碰眉尾,语气中满是心疼。
温黎闭了闭眼,就当回应。
他的目光在李言风脸上停留了一会儿,再转向他身后站着的许老师。
“你就别说话了,”许老师安慰道,“好好休息,病好了再来上课。”
李言风回头道:“谢谢老师。”
温黎醒后,呼吸都恢复了正常,只是人还有点低烧,老毛病了,一时半会儿好不了。
许老师最后一节还有课,就先离开了,李言风把他送到诊所外,折返回来时温黎摘了脸上的呼吸面罩,躺在床上长长的呼气。
“我已经…好了。”
他挣扎着要坐起来,被李言风握着肩膀重新按回床上。
“躺好。”
温黎气喘吁吁,但仍然坚持:“李言风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李言风没有说话,只是把被子重新掖好,握住温黎那只输液的手,用暖宝宝捂在掌心暖着。
“李言风…”
温黎眼眶一热,话里带了鼻音。
“哥。”
李言风抬了眼。
“我真的好了。”
他的病来的快走的也快,只要救得及时就不会致命。
吸了这么久的氧,也差不多了。
温黎的眼泪顺着眼尾流进耳朵,他咬着下唇,努力地控制了,却依旧控不住那浓浓的哭腔。
“我想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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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黎不愿意在诊所呆着,这里的消毒水味他闻着反胃。
小时候李拂晓带他来过太多次,每次开药的时候一大笔钱交出去,李拂晓地脸色就会非常不好。
所以他很怕来医院,哪怕只是个小小的诊所。
“我是不是很麻烦。”温黎问。
李言风举着吊瓶,把温黎放在家里的床上躺下。
床边还有打碎的玻璃杯没有处理,李言风替他掖好被子,认真回答。
“嗯。”
温黎眼睛本来就红,被这一个单音节字听得立刻又蒙上了泪。
李言风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,再把取暖器拿的离床边近一些。
他坐下来,手指拢着温黎因为输液而冰凉的左手,小心翼翼地揉着手背上的淤青。
温黎吸吸鼻涕,什么“你觉得我麻烦你可以不用管我反正我在医院又死不掉”之类的话还没说出口,他就又听李言风接上下一句。
“可以麻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