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锦知嘴角不由自主提了起来,笑的前面开车的周何一身鸡皮疙瘩。
车窗外来往的车辆行人在眼前不断后退,光影打在他的脸上,陆锦知忽然问:“他今天这么想放风筝?”
周何点头:“少夫人帮小少爷买莲花糕,看到公园里有大人小孩在放,站在买风筝的摊位前挑选了半天。”
“小孩心性。”陆锦知笑着摇摇头,“他最后挑了哪个?”
“呃,没买,说是回来问问你的意见。”
“嗯。”陆锦知笑容更甚。他检查了一下自己周六的时间表,发邮件给谢可欣,让对方帮他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。
回家的时候,看到客厅明光瓦亮,而陆谦笔直地站在门口,几十年如一日的弯腰弧度今日却微微有些僵硬。
陆锦知眉头不觉一皱。
走到近前,陆谦就迎了两步上来:“先生……”
陆谦一向稳重的脸上居然写满了不掩饰的担忧。
“怎么了?”
“有客人。”陆谦犹豫着,只说了这么三个字,然后示意陆锦知进门。
陆锦知心头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。他边往里走,边顺口问了句:“夫人呢,在等我吃饭吗。”
陆谦没有回答,看过来时,仍然是一双忧伤的眼。
陆锦知步伐加快了。
一进门,他先是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熟悉的侧颜,微微松了口气。
“念……”
不对。
陆锦知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是朝念。
侧脸的角度有那么些许像,但无论是气质,表情,姿势,都完全是两个人。
那人看见了他,笑着从沙发里站起来。
“锦知哥哥,你好,我是凌烟。”
“凌烟?”陆锦知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转头问陆谦,“念念呢?”
“你是问那个私生子吗,其实是这样的。”凌烟上前一步,按照商量好的说辞解释起来。
他没想到陆锦知听闻凌念并不是凌家真少爷的那刻如此淡定,更没想到他解释的如此顺利,全程,他都留下了适时的停顿,给对方震惊、诧异、愤怒、追问的机会。
然而没有,陆锦知一句话也没说,就这么看着他,听他把所有的讲完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凌烟适时挤出几滴眼泪,“我之前一直在养病,才没能即使履行我们两家的婚约。那个私生子,他知道自己身份暴露,藏不住了,还企图勒索我们家……妈妈念在我家好歹把他当亲人对待过才没有报警,他已经识趣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陆锦知嚼着这两个字,又一次缓缓看向陆谦,“是这样吗?”
陆谦垂下头:“少……是已经离开了,先生,都怪我没有注意到,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