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鸢盯着他看了许久,到最后轻轻舒了口气。
罢了,这狗东西大概真的很久没有休息了。
那就再当一回工具人吧。
不知不觉睡意袭来。
颜鸢没有抵抗,放任自己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这一觉颜鸢难得没有做梦,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楚凌沉的怀抱之中,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,过腰的发丝狼藉缠绕在她的身上,比她的思绪还要乱上几分。
彼时楚凌沉已经转醒,正安静地注视着她。
颜鸢:“……”
外头太阳已经落山,帐篷里只留微许的光亮。
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?
颜鸢顿止想坐起身来,却被楚凌沉的手臂压住了肩膀。
“去做什么?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初醒的慵懒。
颜鸢诚实道:“去检查月容公主身边的岗哨。”
之前不过是仗着白天相对安全,才草草交代了一句加强防备。眼下天已经快要黑了,既然知道放香料的人很可能来自宫中,那想必那人对宫中守卫习惯是十分了解的,她必须去尽快换一换守卫的人员和方式,防患于未然。
颜鸢的焦急写在脸上。
楚凌沉道:“别急。”
颜鸢:“可是……”
楚凌沉淡道:“她敢只身到敌国,守卫自然是万全的。”
颜鸢想说刚才在森林里,月容公主明明就差点葬身虎口了,又忽然想到季斐射出的那两只小箭……她不得不赞同楚凌沉的话,即便方才她没有出手,恐怕她也不会有性命危险的。
就连楚凌沉的暗卫也根本没有动手。
从头到尾忙活的只有她。
忽然反应过来的颜鸢:“…………”
事已至此,生气也没有用。
颜鸢丧气问:“所以晋国那位女帝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她在药庐养病这几年与世隔绝。
三年前晋国在位的皇帝,是与先帝打了半辈子仗的那个一代枭雄的废物儿子,这废物虽无治国之才,却好大喜功,两国虽未真正开战,边关却多有摩擦。
怎么如今换了一位女帝,就要与晏国重修旧好了?而且还心甘情愿送上藏宝图?
颜鸢不信这天上掉下的馅饼。
楚凌沉眯眼道:“想知道?”
颜鸢点点头。
楚凌沉的手还搁在她的肩膀上,没有松开的意思:“他们的女帝姓容,单名筝,是他们上一任皇帝的皇后。”
他的指尖绕过她的肩膀,趁她不备勾了一缕发丝,在指尖绕了个圈儿。
颜鸢听得入神,没有察觉异样。
楚凌沉满意地抬起眼睑,缓缓道:“那位皇后出身名门,世代簪缨,在朝中本就极有名望,晋国先皇苛政已久,百姓怨声载道,于是这位皇后便联合了叛将兵围皇城,废黜了先皇。”
颜鸢瞠目结舌:“然后自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