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,起床撞到了椅子,与叔倒是好早!”
王磊几乎一夜未睡,精神反而更加利索,三两下收好椅子拉开门。
吕大临见他无事,便也不再问,只道:“三哥先洗漱,早饭后随家父去见一两位故交。”
!!?
想起昨晚汪剑通的话,王磊心中一动,当即点了点头去收拾自己,选了一袭青衫,系好逍遥巾,登时便将乔三槐原本有些粗豪的样子变得儒雅俊秀很多。
吕老爷子一见之下,大是赞叹:“怀来这身装束倒是清秀,有些俊俏后生的样子。”
“拜谒长辈,三槐不敢造次。”王磊微微躬身道。
吕氏父子俩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便当先走了开去。
出了驿馆,转过街角,车马迤逦向前,竟是往天津桥方向而去。
王磊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,默默演算等下可能发生的场景,忽见桥边一处宅院一处园林相对幽雅,心生喜欢道:“这两处地方倒是好景致。”
吕大临在身边接着道:“这是邵尧夫先生的宅邸。”
原来是邵雍邵康节的家啊,这就难怪了。王磊知道这邵康节乃是半神一般的人物,精通先天后天易数,据说能预测过去未来,心中惴惴不安,别被看出我的来历就好了。
马车果然不停,直接往至德坊而去,王磊心中方放心不少。
一时三刻,车在一处雍容富贵的宅邸前停下,王磊抬头一看,果见上写着“富宅”二字,嘴角微微一笑跟着吕老爷子进了大门。
客堂正厅阶下,一个白面微须年介六旬的富态老者笑嘻嘻地站在那里迎接吕老爷子,身后又是一个五十岁左右清癯瘦长的老者。
吕老爷子连忙两步上前:“吕蕡何德何能,敢让彦国相公降阶相迎。”
富弼上前一步拉住吕老爷子的手道:“有什么敢不敢的,现在须不是在东京,我不是什么相公,你也不是什么比部郎中。何况在东京时,你我私下也是不论这些的。”
遂又指着吕老爷子对身旁瘦长的那人道:
“此乃蓝田吕君实也,不过此君实可不是那个老顽固的司马君实,乃祖是前朝户部侍郎吕德祥公(吕咸休)也。君实乃是嘉佑初的比部郎中,刑名辨理最是精通,更难得的是他有五子登科,着实不凡。尧夫可多亲近亲近。”
因又给吕老爷子几人介绍这瘦长老者,赫然便是邵雍邵尧夫了。
王磊一听邵雍的名字便想往后缩,邵雍却只顾着和吕老爷子寒暄没顾得上他:
“原来是三院吕氏一脉,令祖修史、文辞皆佳,难怪家学渊源,出了这么多俊彦。”
吕老爷子连道不敢。
一时间宾主落座,互相表达了对皇帝赵祯去世的哀思,便是一顿寒暄,不外是家中子弟、家族气象等等。
当听说吕大临前年19岁便得中进士,如今在家专心研学时,邵雍更是感慨连连。
等到大家的目光转向吕大临身后,王磊便没那么淡定了,装得万分惶恐的样子,口称小子。
吕大临见他惶恐,便替他吹嘘两句,什么三月成才、天纵英才之类的。
富弼和邵雍望向王磊的目光便有些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