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嘉逸,那是奶奶临终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!”
她平和的嗓音终于抑制不住,怒意从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。
握着手机的指尖一点点泛白,沈清瓷听见自己努力克制依旧颤抖的声音,“还给我。”
陈嘉逸那边一阵窸窣吵闹的杂音,刺的她耳廓发疼。
“早就不在我这儿了,”他很是无所谓,没一点儿做错事的愧疚,甚至还有些可惜,“我还以为那老东西的画多值钱呢,卖出去都不够我在酒吧挥霍一晚。”
“你把它卖了?!”
沈清瓷心底的愤怒不断往喉咙边顶,她颤抖的快要握不住手机,“你凭什么卖它?你凭什么!”
嘶哑的吼声通过电波传过去,那边沉默安寂了一瞬。
也仅仅是一瞬。
“沈清瓷,我还以为没什么事能挑起你的脾气呢,这回算不算我赢?”他说着哈哈大笑,笑得肚子都疼时,声音又一下子尖锐讽刺起来:“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?谁让你回来的?这个家有你没我,有我没你!”
沈清瓷浑身发抖,酸胀、苦楚、愤恨深深糅杂在一块。
她眼眶红的厉害,泪珠迟迟不落,“你卖给谁了?”
陈嘉逸轻“嘶”一声,像是看她可怜大发善心似的开口:“就贺家那位,哦。。。。。。贺印沉。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拿啊。”
嚣张恶劣的话很快断在忙音里,沈清瓷眼里的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下来。
滴在她手背,烫的灼人。
她当初就不该听奶奶的话跟着母亲来虞城。
指甲掐进掌心,疼痛久久不散。
沈清瓷喘了口气,默不作声的擦掉脸上的泪,将所有情绪硬生生忍下。
打开电脑,她在百度里搜索贺印沉这个人。
之前回家聚餐的饭桌上,有听过陈叔叔谈论过两句。
说这人性格阴沉不定,谈合作不按套路出牌,性子冷厉又乖张,三言两语之间就有脾气。
总之,没什么好的词儿。
百度词条很快弹出来。
从长篇简介中,她看到几句关键的介绍——
贺印沉,毕业于虞城大学,现任贺氏总裁。
三年前掌管贺氏,以毒辣的眼光引领贺氏,股价屡创新高,连续三年蝉联《经济周刊》荣誉人物,入选年度商业领袖名单。
沈清瓷的鼠标点停在他的毕业院校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