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毁诺,配不上伊兄!”
徐明彦安慰两句,语气满是怅然的伊世宁苦笑不已,“她啊!从小就聪慧过人,很有主见,不输男儿,令人痴迷。可惜,有缘无分,吾非她心上之人。只是她那心上人,着实配不上她。”
徐名真与伊世宁只有三面之缘,并不十分相熟,自然不知他那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是谁,出于情面,正欲再安慰两句,伊世宁突然扯住他袖子,“对了。吾那青梅竹马徐兄也是相熟,就是南安来的女商江杜若。”
江杜若的名字钻进徐名真耳朵,一下子在脑中炸开。
原来是她!
是啊!也就是她,才会令伊世宁这般自视甚高的
青年才俊如此念念不忘,耿耿于怀!“江掌柜确实巾帼不让须眉。听闻,她已与郡守大人定亲。郎才女貌,也算是一段佳话!”
“呸,卫子安那混子县令他也配!若儿聪明,可惜眼瞎,也不知怎就看中卫子安那混子,要我说,徐兄比他强上千百倍”,说出这话的伊世宁,脑中也不知怎地搭上一条莫名其妙的线儿,扯着徐名真神秘兮兮道:“卫子安那废物,着实配不上若儿妹妹,只有你我这样,这样真正的才子方可配佳人。不过吾已是无望,不如徐兄你将若儿抢了来。”
出馊主意的伊世宁,似怕徐名真多想,一边打着酒嗝,一边对他拍拍打打,“徐兄,你可千万别觉得我是耍心眼,想要利用你报复卫子安。我是真心觉得只有像你这样的英年才俊,才配得上若儿妹妹。那卫子安,算个什么东西,屁都不是!我是真心不想看到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!”
伊世宁醉得不清,嘴里一直念叨,“卫子安就是一坨牛粪。”
“伊公子当真觉得吾与江掌柜十分般配?”
“般配,般配,十分般配。”
连声应和的话,听上去更像是酒醉无意识的重复,但徐名真听得十分顺耳,薄唇微抿,笑叹道:“是啊!吾也觉得与徐掌柜甚是般配!”
“对对对,般配,甚是般配”,伊世宁似醉的不轻,说话已完全不过脑子,只是在重复徐名真的话。
“那不如
,伊兄同我讲讲江掌柜小时候,是怎样个模样?”
“她啊!儿时疯丫头一个,倔强不肯服输,只要认为是对的,敢与大人针锋相对;也善良有同情心,能因保护弱小与牛对顶。她儿时的光荣伟绩,三天三夜都说不完……”
说到这里的伊世宁晃晃悠悠站起身,一脸抱歉,“劳烦徐兄等候片刻,吾去如厕,很快便回。”
“好”,应一声好的徐名真,待伊世宁脚步踉跄行出门去后,指尖蘸酒,在桌上写下“杜若”二字,然后上弯的嘴唇逐渐变成狰狞。
“杜若,人美名字也美,真是迫不及待想当你的第一个男人!”
“呵呵呵”,他发出一阵古怪又可怖的笑声。
寅月雅间门外,伊世宁接过茶博士递过来的茶水漱口,以湿巾净面,不见一丝醉意,双眼精光湛湛,满脸堆笑的推开隔壁卯月雅间房门。
“各位老爷,十分抱歉,在下来迟。”
屋内,酒宴正酣的一众人,见他到来,全都笑着招手,请他落座。
拱手致歉的伊世宁入座,端起酒碗,直接干掉,“吾自罚。各位老爷喝得可还尽兴,怎地没叫美人作陪?”
主位落座的正是此间酒楼掌柜姜福顺,其面上有伤,苦笑道:“家中婆娘最近作妖,还是少惹那些风流史为妙。”
姜福顺因不同意夫人在昌盛定制衣裳,被老婆打到衙门去的事情,已成近几日最大笑谈。
熟知内幕的众人,有意调侃
,“可怜姜兄娶了一只母老虎!”
姜福顺立刻不甘示弱反击,“莫要嘲笑吾,尔等家中母老虎也未好到哪里去!”
如今泉州富商夫人小姐皆流行到昌盛定制华丽衣裳,耗费不少银钱,这些小气心疼的男人就是因此前来喝闷酒。
不敢责备自家夫人的秦民,将矛头对准江杜若,“吾第一眼见那女商时,便知其是个祸害。果不其然,入驻南大街没几日,就闹得家家户户不得安宁。真是后悔当初没使用强硬手段将其赶走,让她站稳脚跟,日后不知还得闹出多大的乱子。”
“人家如今有卫郡守撑腰,怕是想要再将其赶走,也无计可施!”
“未必见得!”
众人齐齐望向秦民,“秦兄有何高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