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运来客栈内,正泡在木桶中的伊世宁,突听到窗响,忙伸手扯架子上衣服,还未来得及披上,冰冷的刀已架在他脖子上。
他双眼喷火,怒瞪秋元,正要开口,对方抢先道:“徐名真就是那个纵火犯?”
秋元问出口的同时手上用力,刀刃嵌进肉中,鲜血顺着伊世宁湿漉锁骨流下。
伊世宁心下一惊,未想到秋元竟查到徐名真头上!
他的动作还是慢了,而徐名真还有用,决不能让秋元对其下手。
“我与他并不十分相熟,你你查到什么证据了?”
“我问你。”
听秋元如此言,他心下安定,看来秋元并未查到任何线索,只是推测。
他伸手,推开架在颈上的长刀,“让你耐心再等两天。两日后,吾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。”
“两日?”
“对,再等两日。”
“两日后,若我没得到想要答案,你知道后果。”
他说完,抬手挥剑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浴桶被劈碎,扬起漫天水花。
慌忙披衣的伊世宁,待抬头时,眼前已空空如也!
立于积水中,他似毒蛇般眯起眼睛。
徐名真、秋元,还有江杜若,这些烦人的东西,真是没有一点儿存在的必要!
那就慢慢的,一个个的,都弄死吧!
隔日,福顺酒楼,寅月雅间内。
徐名真端起茶,轻啜一口,“伊公子,吾并无出售店铺之意,你定是被人诓骗了。”
正笑着敬茶的伊世宁闻言一怔,下巴下
落,不可置信,“怎么会。我是听到确切消息,言徐掌柜欲出售店铺。莫不是,有更高价者?”
他问完,也不等徐名真开口,声音转急迫,“徐掌柜尽管开口,只要在吾承受范围,今日便可将钱送到府上。不信你看,吾已将买卖契约拟好带来了。”
满是诚意的伊世宁真将预备好的合同拿出,郑重放在桌上,徐明彦面无表情的瞄一眼,“商场上多有谣言,应是同行对家放出的风声用以抨击云霞。真是十分抱歉,若是日后吾有出售铺面之意,定以阁下为先。今日这餐,吾来请。”
“一餐饭算什么,若能得铺子,吾请你吃十餐饭都行”,得知是一场误会的伊世宁耷拉下肩膀,垂头丧气,冲门外喊道:“茶博士,拿酒来。”
酒楼伙计很快将酒坛放在桌上,徐名真见伊世宁失望颓唐模样,笑着宽慰,“今日权当你我二人出来喝酒消遣,莫作他想,不醉不归。”
“也罢!买卖不成仁义在,今个就当吾来结交你这个朋友。”
不再纠结的伊世宁提起坛子倒酒,二人很快就推杯换盏起来。
白高兴一场,伊世宁难免烦闷郁郁,酒喝得有点儿猛,很快就大着舌头对徐名真称兄道弟,“徐兄,他人皆言你不好相处。胡说,你其实和我一样,只是看不上那些眼中只有钱、女人,除此之外,无甚追求的酒囊饭袋。”
徐名真不喜与朝奉、头家打交道,
是因他从不把任何人当人看,平等的看不上每一个人,并非因其等乃商贾身份!
不过这个伊世宁,英年才俊,骨子里透着一股孤傲,倒是有两分能入眼,不知不觉与其多聊几句。
“像是徐兄这般优秀之人,为何至今还未娶妻?”
听到此一问,徐名真端酒杯的手顿一下。
他本身年纪不大,但假身份这位表兄已是而立之年,尚未娶亲确实奇怪。
“情深缘浅,吾有一钟意女子,但她心系旁人。”
“徐兄真是痴情之人,同吾一样”,牵动伤心往事,伊世宁灌下一大碗酒,一把抹去下巴上酒水,唉声叹气,“吾有一青梅竹马,彼此双亲曾口诺亲事。奈何长大后,她心有所属,不愿承认儿时之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