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日后的事。
她见顾慕提了笔,就在一旁给他研磨,用的是早几日在山脚下云烛接来的清泉水,本打算着回头烹茶喝的。
容温一边研磨一边与他说着:“二表哥放心,这本检讨书我会好生保管着,不会让他人瞧见的,也不会让他人知晓。”如他这般官至中书令的世家公子,自都是矜贵自傲的,怕是检讨书还是头一回写,她会给他留些面子的。
顾慕神色间染了几许无奈,嗓音里又含着笑意:“阿梵有心了。”
马车辘辘前行,这会儿已是午时,他们自辰时出发,顾慕已写了有一个时辰,在第十九页落下最后一个字后,顾慕手中笔停,问她:“册子厚重,怕是要写上几日,可能容我歇会儿手,过上一个时辰再写?”容温这会儿一直垂着脑袋,闻言抬眸看他,对他应了声,随后站起身走至顾慕这边坐在他腿上,嗓音轻软道:“二表哥,我有些不舒服。”
顾慕眉心微动,将她抱着,指腹落在她额间,并不烫。
随后,他注意到容温的额头虽是不烫,可她的脸颊却透着桃红。
玲珑小耳也是泛着红。
于是,顾慕看到了她适才坐着的位置处一只酒壶就放在一旁,他颇为无奈,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下,嗓音微沉:“偷偷饮酒了?”
容温没耍赖,对他点头:“是饮酒了,可,我只饮了几杯,不该醉的,”她下意识抬手扯了扯衣领:“热——”
顾慕这会儿抱着她,彼此间离的很近,在看到容温下意识扯衣领时已然察觉出不对,她呼吸间虽有酒的香甜气息,却也有迷迭香的气味。
顾慕神色凝重,默了片刻,垂眸看着她,只道:“好在只饮了几杯。”容温这会儿在他怀里,已经不自觉的将手触在了他胸膛处。
顾慕俯身吻她。
之前在上京城,多是顾慕主动,她受着就好,这几日在马车里,她会给他些回应,却不多,这会儿,她的回应太过强烈。
马车越往北行,天气就越发的寒凉,车厢里置放了两只暖笼子,热烘烘的,更衬的气氛旖旎。
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顾慕离了她的唇,在她小巧的鼻尖处吻了下,随后将容温放在一旁,起身将车厢的古檀木门在里侧锁上。
待他走回后,将适才容温用来研磨的清泉水倒在小几下的铜盆里,认真清洗了手,随后,又将容温抱在怀中。
车厢里本就热,容温这会儿身上更热,脸颊红红的,额间染上了细密的汗珠,耳垂更是粉粉的,连着耳后直至脖颈。
她不知顾慕要做什么,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,已是染满了水雾,嗓音软软的:“二表哥——”
顾慕俯身对她应了声,在她耳边轻吻,随后低低的对她说了几句话,容温羞赧的闭了闭眼,将脑袋埋在了他胸膛处。
她本是抗拒的。
可身体又最诚实。
她有些慌,也有些怕。
虽然本就有些热,还是让顾慕又将鹿皮毯拿了来,给她盖在了身上,连着脑袋也盖住。
这种既好奇又害怕又羞耻的感觉让她一直紧闭着双眸,甚至动都不动一下。
就如初春的嫩芽从土地里钻出来时,一样好奇与担忧。
可那温柔的指腹轻抚,让她逐渐放松下来,起初,就如深山中的两座山峰是紧挨着的,根本容不下一座五指山。
可逐渐的,或许她自己都未发觉,她慢慢敞开了,让他可以进去。
只,那一瞬,她还是慌乱,随后,便觉得心中不再闷燥,也只剩下心里的羞耻了。
一刻钟后,容温紧紧抱着顾慕的腰,在他怀中轻轻打着颤,她的脑袋这会儿是露在外面的,适才她有些没忍住,发出了声音。
顾慕就俯身吻住了她。
她将脑袋埋在他怀中,唤着他:“二表哥——”顾慕应了她一声,她又道:“顾观南——”顾慕又应着她。
直到她不再唤他,许是累了,窝在他怀里沉沉的睡下。
顾慕拿起绢巾擦了手,指腹在她发间轻抚。
小几上放置着茶壶,被他倒在杯盏里,饮了一杯又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