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展清哼笑一声,凑前亲他还沾着水汽的眼尾:“这会倒是把心思放到我身上来了?刚才我怎么说话都没人理呢。”
慕长宁累到连捏着杯盏的指尖都在打颤,他抿了抿唇:“因为是你送给我的。”
陆展清心软得一塌糊涂,用臂弯牢牢地圈着他:“以后三三的每一年生辰,每一个节日,我都会记着,给三三准备最特别的礼物。”
慕长宁很是开心地笑起来:“那我要专门找一个地方,把陆郎送给我的东西都好好地珍藏着。”
这一笑,连带着月色与风声,牢牢地占满了陆展清的心。
“三三。”
陆展清抚摸着慕长宁的头发,与他对望:“二十岁的长宁要健健康康的,与我一起,过很多很多的以后。”
慕长宁抿唇笑着,耳尖泛着些红:“好呀。”
室内点着灯,烛火被困在纸糊的灯盏里,倒映出一片昏黄模糊。陆展清抄起他的膝弯就把人抱起来:“走,带三三洗香香。”
被伺候好的慕长宁趴在床上,无所谓地露出满手的斑驳绯红,把被扔到角落的布兔子拉回来,脸埋在它的颈侧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好软,好舒服。
有脚步声靠近,慕长宁松开兔子,转过身向陆展清伸出了双臂。
“又不擦头发,”陆展清任命地拿过软布给他擦着头发,问道:“三三,等到‘极’彻底灭亡后,想去哪里?”
慕长宁疑问地嗯了一声,晃着头发:“没有想过。”
“快想想,我可是期盼着和三三单独出去呢。”
慕长宁被陆展清的问题为难住了,他想了半天,试探道:“回千巧阁住一段时间?”
陆展清失笑,揉了一把他的头,道:“千巧阁什么时候回去不行?你想在那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
“唔,”慕长宁揪着布兔子的耳朵:“上次去过的那个城隍庙?或者锦城的那几条街市?”
说到最后,慕长宁有些泄气,把头埋进枕头里:“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
他突然直起身子,眼睛亮亮的:“只要能跟陆郎在一起,去哪里都可以。”
陆展清的心又疼又暖。
他的三三,前二十年的人生里,竟没有赏过孤崖独月,行过荒海小舟。最熟悉的,就是逼仄的巷道,凹凸的屋顶,和他人无休止的揣测与恶意。
陆展清松开他已经干了的发尾,侧身把人揽进怀里:“好,只要是三三想去的地方,我都会陪着三三。”
“不仅如此,我还想带三三登山远眺,入海潜游,和你一同在原野间驰骋,渴了就饮溪间清流,累了就枕星夜入眠。”
慕长宁睁着眼睛,很努力地在脑海里勾勒着陆展清描述的这些画面,道:“那一定都是很漂亮的景色。”
接着,他又有几分赧然:“我、怎么想不到呢……”
陆展清的心被他揉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