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条岔路旁,突然看见曹丕悻悻的走了过来。
“兄长,”曹丕无精打采的对曹昂打了声招呼。
“从大父那边过来?”曹昂道:“看你这幅表情,恐怕就没什么好结果。”
曹丕叹口气道:“大父推说身体不适,不愿意见我。
我让人进去传话,说我自杀之后就没人威胁兄长了,可是大父派人出来说,那是我自己的事,不要打扰他老人家养病。”
“大父真的病了?”
“想来只是不想见我的借口罢了,”曹丕泫然欲泣,大父竟然连他死不死都不关心了。
这话若是长兄让人送进去,大父病的再重恐怕都能跳起来。
不,长兄想见大父就直接进去,根本没有人敢拦。
“放心吧,”曹昂拍了拍曹丕的肩膀,微笑道:“我自会去把这件事查清楚,绝对不会冤枉了你生母以及阿舅。”
“兄长要亲自去查?”曹丕眼睛骤然一亮,随即又暗淡了下去,“这等捕风捉影之事,又怎能查的清楚呢?”
“不一定,”曹昂道:“要是不查,肯定不会知道,要是查了,或许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“不管如何,我一定要谢谢兄长,”曹丕诚恳道:“这个时候,您依然肯替母亲说话。”
“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,并非替谁说话。”
曹昂离开司空府,骑上心爱的小母马,向城外夏侯惇的军营行去。
既然此事是夏侯惇督办,卞秉被抓之后,便被抓到军营用于处置犯法军兵的牢房里。
出了城门,进到军营,在中军大帐见到夏侯惇,只见对方头发蓬松,眼窝深陷,一副疲倦至极的样子。
“夏侯叔父,你这是怎么了?”曹昂奇怪的问道。
夏侯惇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道:“哎!一言难尽。
自从宛城回师,你父让我抓了卞秉之后,这便是吃了个烫嘴山芋。”
“这又从何说起?”
“我知道你父亲固然待你亲厚,可就算此事是卞氏所为,看在子桓子文他们的份上,将其囚禁关押就是了,可是你大父却不然,一天三次派人前来督促我赶紧对卞氏满门痛下杀手,这时候你父亲又不方便出面,这不是把我夹在中间受夹板气?”
曹昂听了顿时觉得好笑:“这么说,夏侯叔父当真是受委屈了。
不过那卞秉可曾招认什么?”
“别提了,”夏侯惇摆了摆手道:“那人自从被抓进来之后便一直喊冤枉,后来我见他不肯招,便下令动了刑。
可那人也当真是个硬骨头,虽受刑之后晕死过去数次,但依然不肯承认。”
曹昂笑道:“他要是承认了,那他一家便活不了了。”
“他以为他不招,一家便能保住命么?”夏侯惇道:“曹伯父那里我也顶不了太久,要是再没进展,我就直接下令全都杀光,给伯父一个交代。”
“先让我去见见那卞秉吧。”曹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