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昂在旁边开解道:“母亲,子桓今年才十一岁,那件事不管是不是卞氏所为,但必然跟子桓没关系。
他前来求情乃是因为孝道,若母亲连见都不见,阻止其行孝,到时反会为他人所诟病。”
“我还不是为了你?”
丁夫人佯装嗔怪一句,然后道:“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,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迁怒于他们兄弟。
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诺!”
婢女出去,一会儿双眼红肿的曹丕便走了进来。
他看了一眼曹昂,然后双膝跪倒在丁夫人面前,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道:“儿见过母亲。”
“起来吧,”丁夫人平静的摆了摆手。
但是曹丕却跪在地下纹丝未动。
他挺直身子,双目低垂道:“母亲是不是觉得,儿生母要谋害兄长,好把儿扶上世子之位?”
丁夫人语气冰冷道:“这不是你该管的事。”
曹丕却不管不顾,嗓子有些沙哑道:“或许母亲不知道,儿从小便崇敬兄长,从来不敢对兄长不敬。
后来兄长从军之后,立下赫赫战功,在儿心中,更是把兄长当成神明一样来敬拜,要说取兄长儿代之,儿发誓,连想都没敢想过。”
“你不想,不代表别人不替你想,”丁夫人冷冰冷的道。
“或许吧,”曹丕咬了咬牙,长出一口气,表情木然道:“既然此事是由儿而起,那就让儿来终结吧。”
他说着,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,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,然后对着丁夫人凛然道:“母亲,只要儿死了,便再也没有人以儿为借口,动摇兄长大位了,还请到时母亲宽宏大量,能绕过儿生母。”
“住手,”丁夫人没想到曹丕竟让能做出这么绝的事,要在她面前自杀以证清白。
若真是曹丕死在她的面前,她本来有理也变成没理了,外人恐怕都会猜疑她逼死曹丕。
可是她离的曹丕太远,根本无法阻止曹丕的自杀。
这时候曹昂眼疾手快,抓起桌案上的一方砚台向曹丕砸了过去。
幸亏这几年他跟着赵云太史慈习武,身手也算练的不错。
那方砚台正砸中曹丕的手腕,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。
曹昂赶忙走过去,一脚把匕首踢的老远,採着曹丕的胸襟把他提起来,面目狰狞道:“谁教给你的,动不动就想着自杀。
男子汉大丈夫,受了委屈,就要想办法报仇。
你要想救你生母,那就想办法前去查明真相。
自杀,那是懦夫才能做出的事,我曹昂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兄弟?”
说着,曹昂把曹丕扔在了地下。
曹丕被骂的六神无主,坐在地下落魄的道:“我……我能查明真相?
兄长说的是,的确只有懦夫才自杀,我应该继续去求救,我这就去求大父……”
曹丕说着,失神落魄的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