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仿佛站了条小狗,如那天他请求她帮忙照看花的模样一样,额前头发也是垂着的,嘴角向下飘动。
“今天看这件衣服顺眼,就拿出来穿了。”何知渺眨着眼睛看她,还要稍稍偏头,问:“姐姐不喜欢吗?”
放到以前,他唤姐姐时,听起来确实像年少的弟弟一样。
抑或,非要用天真的语调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。
然而这一次,与以往都不同。
何知渺眸中闪动着胜利又极具侵略的猎光,直白的视线不偏不倚,刚好映衬着他成熟魅力的笑。
栾见殊睫毛胡乱地颤动了下,就这一下,促使何知渺有力的臂膀靠上门,意欲将两人距离拉近。
甚至消失。
“我可以进去吗?”
栾见殊听到他还算礼貌地询问自己,但那架势主动地快要将她挤压至无法生存的境地了。
“宝贝儿。”
没有办法一样、又心之所向的,栾见殊跟随内心,向里拉开了不堪一击的房门,转了身。
“等一下。”
空间内留有两人气息交换后,何知渺拉住了她手腕,轻轻朝自己带动,同时用颤动的声带,试探着、客气地征求她的意见:“我想从背后抱你。”
他明显注意到栾见殊身体瑟缩了下,仍选择连声逼近,“可以吗?”
“我不……”
“栾见殊。”
忽的,何知渺胸膛蜻蜓点水般贴上她脊背一下,内心深处的渴求与强势显露得霸道无疑。
大脑皮层被猛然刺激,栾见殊迅速转过身抬手想推开,但力量比起一个常年健身的成年男人依旧处于下风——
何知渺没能让她如愿,反而威胁意味十足地几乎将她从背后笼罩。
“如你现在见到的。”
他在她耳后轻声呵气,热源是他的唇舌,一下,又一下,去碰她即将崩溃的弦。
“就算今天不行,那我等到明天。明天不行,就后天。”
栾见殊逐字逐句地听着他道出的每个音节,拳头攥得越来越紧。
“你在逼我。”
约莫等了半个世纪,何知渺听见她压抑着惹人心醉的媚音。
“以前你说过,不会逼我的。”
“那我后悔了。”
像是小心翼翼测试她的接受能力,何知渺的动作只敢一点一点缓慢落下。
他阖动的长睫擦过栾见殊的耳廓,喷薄而出的呼吸洒入诱人的漂亮锁骨,然后另支手努力抚慰僵硬的手指,如同收音机被摁动变慢的倍速键。
在寂静到只能听见她逃避不及的心跳声时,何知渺眼睛紧紧盯着只偏开一毫米的红粉脸颊,双手化作细密的网,温柔地摩挲栾见殊微微抖动的手背。
“我甘愿做你心里的千古罪人。”
何知渺闭上眼睛,暗暗窥伺她的心声与自己已经命定的结局,极轻地叹了声气,道,“无论所有,我都认了。”
栾见殊什么都说不出。
声带宛如被生生扼制,她漂亮的面容早已染上层一碰就坠的破碎苍白。
她好想把自己缩回坚硬的壳子里,那将不会有人敲门,诱哄着将她拉出,再抡起棍子来上当头一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