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见殊将满是光亮的油条推到他面前,回:“没,我在你隔壁。”
霎时,何知渺轻轻笑了下,咧起的唇角和他身体一样鲜活。
他拿起一根吃进嘴里,拉长了声音,纵容她,“好。”
看了会令人食欲大开的吃播,栾见殊搁下一次性勺子,双手交叠放在了身前,有些犹豫地问他:“想和我说说昨天的事吗?”
何知渺大口吃早餐的进程并没有因这温柔的询问打断,他抽出张纸简单擦干净手,把豆浆往前拿了下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何知渺说,“就是觉得,任重而道远吧。”
栾见殊定定望着他,不想对这搪塞的说辞表达态度。
她视线向下闪了闪,再抬起带了点不成文的复杂。
“我不是随便的谁。”栾见殊失控地遮掩,但还是在“随便”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,斟酌一会儿后道,“也不是你随意扯两句就能敷衍过去的人,你可以对我……有一点信任的。”
不可避免的,何知渺从这两句话里品出些别样的意味。
但他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。
——他害怕落一场空。
“对我来说,你向来是特别的。”
栾见殊咬着唇,听见何知渺对她温声道。
她抬起清亮的眸子,紧接着向下,看向他悉数显露的温暖手心。
何知渺在她视野里缓缓抬起手,将之搭在了自己的耳边,眼睛十分大无畏。
但这再平常不过的小行为令栾见殊倏地想起昨晚她越过的脆弱边界,她奇怪地边抿紧唇,边努力输入何知渺道出的字字句句。
“我没说谎,昨天来到这里,确实感受到了……一点困难。”
“很棘手吗?”栾见殊殷切地回问。
何知渺抬头看她忧虑的神情一眼,摇了摇头,“还行,我能应付的来。”
“嗯。”栾见殊卸下因为认真而绷紧的肩,没再说什么。
“对了。”继续惬意地吃起早餐,何知渺在豆浆送入嘴中前有些许疑惑地问了句,“你怎么进的我房间?”
“什么?”栾见殊眼珠向左转动了一下。
而就这一秒,被对面含笑的男人紧紧抓住了。
何知渺离开座位,胸前不知何时敞到更大,蓬勃贲实的肌肉在栾见殊眼前叫嚣,迫使她试图召回残留不多的微弱精神力。
“这家酒店的任何一个房间仅限办理手续时的人数入住。”何知渺注视着栾见殊慌张的眼睛,贴心解释,“一个人来就是一个人住,两个人来便两个人住。所以,我有点好奇……”
他伸出指尖点起了栾见殊紧张心虚的下巴,目光灼灼,逼问道:“你是以我的什么身份,进来的?”
看着近在咫尺的眸子,栾见殊开始怀疑他昨天到底睡没睡着。
但心底的胜负欲燃烧起来,一瞬间,她又不想纠结了。
于是她颤了下睫,将脸颊羊入虎口一般亲自送到何知渺手里,展开了妖艳的眼尾,道。
“我说,我是你的妻子。”
而后偏头,在何知渺手心里亲了亲,反问他:“你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