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。”栾见殊接过瘫在他手心里的钥匙。
很奇怪,他手是凉的,钥匙确实温暖的,几乎想让人缩在里面汲取他残留的余温。
“但是,我晚点去好吗?”栾见殊苦笑了一下,补充道,“你也看到了,我状态……有点不好。”
何知渺的瞳孔紧紧盯着她,不愿错过一丝她变幻的表情。
几秒后他点头,说了声“好”,随后离开。
关了门,栾见殊把他家钥匙放到离门口最近的小抽屉里,端起杯子往厨房走。
何知渺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,脊背慢慢靠上雪白的墙体。
眼神却是火热的,疯狂的,占有的不顾一切的。
栾见殊陷在对他没感觉没关系,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可以,但他等不及了。
装小白兔太长时间了,以至于他恶劣的心在乖巧的表皮下快要被同化了。
他要迈出一步。
要让栾见殊直视他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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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等身体状态好了些后,栾见殊拿着何知渺给的钥匙,打开了他的家门。
何知渺房内的陈设十分简单,看着似乎只能基本满足生活需求。
他养的花有大有小,高的放在客厅和阳台上,矮的就摆在卧室,也当装饰。
栾见殊低头查看他昨天给她发的多张图片,往水壶里倒上水后将它们依次浇灌。
阳台被收拾得干净,鲜艳的花儿吃饱了日光,喝下水源的一瞬间像活了,在她面前摆手弄姿,好不妖娆。
如抚摸小动物脑袋一样摸了摸它们滑嫩的叶子,栾见殊拎着小水壶接着去了次卧。
一打开,她被近乎一面墙的手办震撼,透明的橱柜里各个人物由上及下、由大到小,统一整齐地码在她眼前。
而旁边的墙上,还显眼地挂着一把电吉他。
烧红的橙色线条点缀冷峻机身,恍若奔放威武的骏马在水中疾行,激起一阵阵气势迫人的水花。
她细心浇好,关门,朝主卧走。
一打开紧闭的房门,一股清香便钻入鼻腔。
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斥着灼热气息。
栾见殊看到那飘窗,猜测何知渺大概会赏着窗外明媚的风景,坐在上面自在地弹着吉他,随心起舞。
也会将一件件手办擦净,小心翼翼地放到床边,唇角勾着笑,同它们的灵魂说话。
他是那样鲜活,生动地照亮这方寸之地。
想着,栾见殊淡淡笑了下,迷恋的阳光将她的浓睫打亮。
等到一抬头,她忽的被眼前瞥到的一抹亮色吸引,停止了动作。
而后她走进,在片刻的狐疑与愣怔中伸出手。
呈现在眼前的,是一件,与她初次见何知渺时所穿蓝色裙子花纹款式都极为相似的男士衬衣。
栾见殊走近一步将衣服正面朝向自己,而后瞳孔微缩。
因为这熟悉的原版衬衣。
世上仅此一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