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泽鹿骑着马,身后别了弓,却一直没动。
她仰头,半眯着眼,看见了盘旋在空中的鹰。
片刻,像是察觉到什么,她忽地侧过身。>>
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,不知何时多了个人,也不知他来了多久。
“王后。”
见她看过来,沈斐越才行了小礼。
就好像她若是不侧过身来,没有发现他,他就永远不会出声一般。
白泽鹿平淡地扫了他一眼,“将军特意寻过来,可是有事要同泽鹿说?”
特意寻过来。
沈斐越品味了一下这几个字,唇角微扬,“王后用完微臣,便这般无情……”
他拖着腔调,慢悠悠地接了一句:“微臣有些伤心。”
白泽鹿神色平静,似是没什么心情与他周旋,“泽鹿何时用过将军?”
沈斐越一笑,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,提醒:“王后不记事,不过微臣却记着。”
目光触及到信封时,她的眸子闪过一瞬的愣怔。
但很快,她便恢复平静,像是并不怎么在意,“泽鹿并未忘记,将军也不必这般讽刺泽鹿。”
闻言,沈斐越也不恼,没与她计较这莫须有的罪名,“微臣只是来求证一下。”
“这封信是一个擅闯猎场的奴才送来的。”
沈斐越观察着她的神色,慢条斯理地说:“微臣只答应了王后一件事,若是弄错了,微臣可不负责。”
他顿了一下,不知想到什么,唇角往上一勾,“不过……若是王后再求一次,微臣或许会负责。”
白泽鹿扫了他一眼,淡声道:“泽鹿以为,那是交换。”
“交换……”沈斐越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,“王后的事便是北元的事,为王后做事,是微臣的福分。”
不知听到什么,白泽鹿忽地笑了一声。
她看向沈斐越,轻声说:“泽鹿是北元的王后,泽鹿的事便是北元的事,所以泽鹿最好别再和展西有牵扯了……是这个意思么?”
沈斐越笑了一下,“不是最好。”
是绝不能。
白泽鹿安静片刻。
她慢慢垂下眼睫,掩去眸底情绪,“所以将军检查了吗?”
沈斐越:“什么?”
“既然将军特意来警告
泽鹿,那将军检查过信上的内容了吗?”
她抬眼看他,弯着唇,“说不定是泽鹿想向展西告密,毕竟最近并不太平,有这封告密信,或许三国僵持的关系会有所改变。”
沈斐越顿了顿,没有说话。
白泽鹿似是并不意外,她笑道:“怎么会不检查呢?收信人可是展西的将军啊。”
“正因为检查过,将军发现,原来信上只是一句无关痛痒的问候,所以才会泰然自若地来警告泽鹿。”
她轻声说。
声音是一贯的柔软,唇边还噙着一点笑意。
看上去无害得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