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韵回头看了霍修竹一眼,然后对着台上轻笑,“你说是皇子就是皇子了?还说他不是呢,野种而已,何必太过在意。不过霍大人的衷心确实值得谢韵敬佩,雍
()王殿下,你现在是什么境遇你心里清楚,就算你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又能如何,还不是要死的。”
这话就不只是不拿皇嗣性命当回事了,还是不拿朝臣的性命当回事,这下众人看向谢韵的眼光就从救世主变成仇人了,纷纷以控诉的眼神讨伐她。
“但我这个人心善,看在霍大人的这份衷心,也看在雍王殿下和诸位宗亲的面子上,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,陛下在战场上不明生死,咱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大周啊,谁能说得清对错呢,这样吧,你放了诸位朝臣,我今日便不杀你,如何?”
“呵,你当我是傻子,你说啥什么我就信什么。”魏冶不信谢韵说的任何一个字。
“口说无凭,确实不能让人信服。”谢韵做思考状,又说:“这样吧,一会我放人开城门,护送雍王殿下出城去封地,保证绝不追讨,你若是不放心,就带一个够分量的人质一起走就好了,例如刚刚出生的小皇子。”
“小皇子是陛下的独子,有皇子在手,我若是敢追你,你带着皇子玉石俱焚不就好了,我虽然不是很喜欢陛下有其他的女人,但皇子已经降生,这么多人看着,我哪敢对皇子做什么,对吧。”
魏冶手中刀剑松动,让身边的士兵去将小皇子抱走。
能活着,就没有人想死,谢韵说得对,若是带走小皇子,将来天子回朝也得顾及皇嗣的性命,赐一块封地安抚,然后再将皇嗣迎回,这样他造反逼宫的事情也许就轻轻揭过去了。
霍修竹虽然觉得放走魏冶麻烦些,但谢韵已经发话,他只能听从命令,毕竟谢韵救得是他霍家的人。
不多时,皇宫已经为雍王打开一条通道,谢韵真的遵守诺言,让魏冶带着小皇子走了。
但雍王的离开并不是风雨的结束,谢韵将所有大臣关紧了勤政殿中,没有将人都放出宫去。
“去沈府,请宁王、嘉郡王、永宁候和嘉阳公主过来,另外,把小公主带上。”谢韵吩咐完就看见了霍修竹沉下来的脸,她笑笑,问道:“霍将军这是怎么了,有什么不妥吗?”
“你要做什么?谢韵!雍王之乱已经结束,你应当即刻放了大臣们回去,安抚朝臣们,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,小公主才几个月,陛下尚未归来,你现在让他们将小公主带进来,你、你到底是要做什么!”霍修竹咬牙切齿地问,他心中有直觉,谢韵这次怕是又要搞事,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才罢休。
“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。”
说罢,谢韵让昭意带着暗卫们推开了勤政殿的大门,缓步走了进去。
谢韵一露面,群臣激愤,他们不是气谢韵困着他们不让他们走,而是气谢韵用皇子去换一个臣子的命!
霍霁云是衷心,官职也够高,但他的命怎么能和皇子的性命相比!谢韵让雍王带走小皇子,这是什么恶毒居心!
面对几位重臣的质问,谢韵毫无心理压力,这是淡淡一笑,真诚地说:“急什么,我都说了那不是皇子,陛下应该没有在信中承认皇子身份吧,既
然不是皇子,生死又何妨呢。()”
崔太傅指着谢韵的骂,他做了一辈子正人君子,不好意思将谢韵和陛下之间的事情说的太露骨,只能明嘲暗讽谢韵是奸佞小人,以蓝颜引诱君王,见不得别的女子怀有龙嗣才故意这样做。
那宫女是陛下的贴身宫女,是不是皇嗣由不得谢韵你定论,皇子的血脉你没资格评说!谢韵你至皇嗣于险境,就算陛下回来也保不了你!ツ()_[(()”
谢韵摇头叹气,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,“崔太傅都说了我和陛下亲近,那陛下临幸过谁,我自然是一清二楚,其他女人离陛下近一些,陛下都要跟我解释好久的,生怕我不信他,那个孩子是不是皇嗣,我当知道。”
“你”崔太傅被谢韵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这等不知廉耻的话,在场这么多人,也就只有谢韵能说得出口了,她与天子只之间的事情怎能拿出来张扬,真的脸厚如城皮。
其余大臣也是吹胡子瞪眼,各个都不服气谢韵说的话,尤其是几位天子叔叔辈的宗亲们,谢韵杀害溪山郡王却没有受罚的事情本就是宗亲心中的一根刺,现在谢韵犯了更加严重的罪名,他们当然不能再放过谢韵。
谢韵走到上首的龙椅前,大咧咧地坐了上去,托着下巴看向下面的朝臣。昭意跟在她身边,腰上带着长剑,杀意凛凛。
“不就是皇嗣么,本官已经让人去请了,诸位稍安勿躁,再等等,一会就能见到了。”
此言一出,下面的众人更是不服,宗亲里的嵇郡王魏寻更是坐不住,直接站起来往外走,但他还没走到门口,泛着寒光的剑刃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。
昭意轻功极快,一瞬间就站在了嵇郡王魏寻面前,用剑风划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。
魏寻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,被指尖的血迹吓得失去了语言功能,直挺挺地站在原地,不敢再往前走一步。
“说了等等,嵇郡王怎么这么心急呢,诸位已经在这大殿里待了许久了,也不差着一时半会的了,安心等会吧,不然,本官就不能保证你们是走着出去,还是横着出去了。”谢韵好以闲暇的说。
屋中寂静,只有魏寻战战兢兢走回座位的脚步声。
众人屏住呼吸,大家都盯着魏寻脖子上的伤口看,没人再敢吱声。
雍王将他们困在这里许久,尚且只敢嘴上威胁,不敢真的伤了他们,但谢韵她是个疯子,连皇子性命都不在乎的疯子。
他们这是送走了豺狼,却迎来了虎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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