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是陛下,许是朝中出了什么急件吧,所以走得急了些。”
沈季楠已经不在朝中为官,所以对朝中出了事情并不关心,他牵紧了妻子的手,想着谢家的大仇得报,婉娘终于不用再惦记着谢昌的事了,心里开心,便笑着提议道:“我前些日子在城外买了一处温泉别院,不如我们去那里住几天?反正家中也没什么需要我们操心的,就当做出游了。”
木婉点头,“也好,不过清牧这几日轮休,要不要将他也带上?”
“不带不带,咱们两个人出去带他做什么,他马上就要十六了,没事不用跟在爹娘身边,城中有的是和他玩的世家公子,你就别惦记他了。”
“也好也好,侯爷说得对。”
盛阳城外的青竹山下,谢韵一路策马到此,她出了盛阳城就在城边商铺那里买了马儿过来,行了半个时辰,双手因为缰绳攥得太紧都磨破了些皮,渗出丝丝血迹来。
但她不敢停下,马不停蹄地到了魏章指定的地方。
去刑场的路上,一名小厮打扮的人拦住了马车,并且说是有人给了银子,让他转交一张纸条过来。
谢韵接过纸条打开看,没想到这竟是魏章派人
()送来的,纸条上说元霜枝在他手上,要想元霜枝活命,她就得独身去城外茶馆赴会,不能带下人一同前往。
还说路上有暗哨盯着她的马车,她若是敢有什么小动作,就不能保证元娘全须全尾的回来了。
谢韵无法,只得将纸条趁机塞在了路上的石头缝里,让身后保护的暗卫得到消息去元娘住的别院上探查消息,看看元娘是不是真的不见了,顺便去搬救兵,她则是不敢耽搁时间,沿街买了烈马,迅速来了魏章在纸条上说的地方。
眼下,青竹山下的茶馆就在眼前,谢韵在翻身下马,将马儿拴在书上,在门外踌躇了片刻,拖延了会时间,然后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场景,朝着茶馆冷冷清清不见人烟的大门缓缓走去。
茶馆院中空无一人,但院中景物干净整洁,不像是没有人打理的样子。
正门上挂着写有“青竹茶馆”四字的布旗,布旗干干净净,正在空中随风摇曳,上面的四个大字也跟着舞动。
谢韵单手推开正门,往里面的二进院走去。
穿过二进院的大门,刚一踏进里面的院子,四周穿着侍卫衣衫的高大男子就拿着长剑围了上来,冷刃横在脖子前面,谢韵背部挺直,没有再往前走。
“啪啪!”鼓掌的清脆声音从正前方的屋子里传出,谢韵盯着屋门处,见身着郡王常服的魏章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,他面上带着阴恻恻的笑意,看过来的眼神中透着阴鸷的狠意。
“谢大人到了如此境地也能面不改色,淡定非常,本王实在佩服啊!”
他身后,还有被架出来的元霜枝,因为吃了软骨散的缘故,她浑身上下没有气力,连站都站不住,只能有身侧的侍卫架着胳膊拖出来。
谢韵看着元娘整齐完好的衣衫,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,见那两个侍卫将元娘毫不留情地仍在院中的地面上,手掌胳膊都被摔出了擦痕,她心中一紧,忍住想要杀人的眼神,平静地看向魏章,唇畔轻笑,“溪山郡王这是什么意思,下官好似并无得罪过您。”
“是么?可是本王查到的真相不是这样,都到了这种时候,谢韵你还装什么装,云间河岸那晚,就是你动的手,本王已经派人查清了,你不必辩驳。”魏章站在台阶上,自上而下的看着谢韵,眼中笃定。
“呜呜。”元霜枝的嘴被堵着,她说不出话来,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谢韵,用上全力对着谢韵摇头。
谢韵声音很冷,但还是咬紧牙关装傻,“郡王说话的,谢韵听不懂,谢韵与溪山郡王往日无怨素日无仇的,怎么会突发奇想去害您,您想必是听信了什么小人的挑拨,错怪了下官。”
那晚知情的人除了她和魏湛,就只剩魏呈和魏潋了,他们都是没有理由对魏章告密的,所以魏章的话只能是试探,并没有证据。
“你还真是嘴硬,不过你承不承认没关系,本王可以不动你,但这个女人就是你曾经的一个小妾罢了,想必谢大人应是不在乎她生死的。”
魏章表情变得阴狠起来,他走到元霜枝身边,从腰间拔出短刃,一只脚踩在元霜枝的手腕,蹲下身子,将刀尖抵住了元霜枝的小拇指。
“谢韵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若是不说实话,我就跺她一根手指头,直到十根手指跺完你还坚持,本王就相信你的话,如何?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