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,现在就得去。”傅季秋赶到烟云镇时已是晚上,他马不停蹄地来到谢蜩鸣家,正准备敲门,却见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。他连忙向后退了几步,却还是被开门时带起的凉风激得咳嗽起来。傅季秋努力止住咳嗽,抬起头来,然后就见谢蜩鸣牵着谢津津的手,望着他惊讶地喊了一句,“傅先生?”紧接着继续问道:“你病了?”傅季秋还没来得及答,就见一旁的津津扯了扯谢蜩鸣的手,问道:“爸爸,我们不是要出远门吗?”傅季秋闻言,立刻伸手握住了他,“你要去哪儿?”“我……”谢蜩鸣刚一开口,傅季秋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。他拿出手机一看,是助理打来的电话。傅季秋正猜测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?就见谢蜩鸣突然挣开他的手,牵着津津转身走了回去。傅季秋愣了一下,还是先接起了助理的电话。然后就听助理说道,今天谢蜩鸣给他打了电话,已经知道他住院的事情。傅季秋听到这儿,瞬间反应了过来谢蜩鸣的远门是要去哪儿?大门没关,因此傅季秋直接抬步走了进去。谢蜩鸣就站在客厅,似乎正在等着他。“你这是要去找我?”傅季秋问道。谢蜩鸣转过头来,赧然道:“早上的事……对不起。”有一瞬间傅季秋差点说了出来,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”。可他终究不敢,因此只是将他抱进了怀里。“下午在飞机上,没接到你的电话。”傅季秋努力转移话题,“你吃醋了?是不是?”“不是。”谢蜩鸣立刻反驳道。谢蜩鸣说着转过身来,望着傅季秋问道:“你生了什么病?”“没什么,最近酒局比较多,有些伤身体。”傅季秋试图一笔带过,于是再次问道:“你在吃醋?早上那是护士的声音,她要给我抽血。”“那你血抽了吗?”“没有。”傅季秋摇了摇头。“你!”谢蜩鸣似乎生了气,然而很快情绪却又低落了下来,“对不起。”“别说对不起,我很高兴,你还会为我吃醋,我真得很高兴。”傅季秋望着他道。“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?”“怕你担心。”傅季秋说着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曾经的一幕幕,语气不受控制地浸了几分苦意,“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为我担心?”谢蜩鸣不知道他心中所想,而是伸手抱住了他。“不累吗?”傅季秋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反手将他抱得更紧。那些想要和盘托出的话在喉咙里一遍遍涌出,又被他重新咽了回去。窗外是万家灯火,怀里是他的天地。傅季秋太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,因为他知道如今的温情谢蜩鸣给的是失忆的傅季秋,而不是他。因此他只能心里一遍遍说着,“对不起。”“不累。”,傅季秋闭上眼睛,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颤音,“所以别不要我,鸣鸣。”-“鸣鸣……”傅季秋抬起头来看向他。然而谢蜩鸣却只是突然转身,径直向学校走去。傅季秋抬步想要跟上,然而刚走到门口处便被保安拦下。“家长不能进。”保安道。傅季秋只好停下脚步,站在门口看着谢蜩鸣的身影一点点远去。傅季秋在学校门口伫立许久,这才想起津津还在车里,于是连忙转身回了车里。津津正坐在后座百无聊赖地玩着玩具,看见他回来了,问道:“叔叔,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傅季秋抬手摸了摸脸颊,努力挤出一个笑,反问道:“是吗?”“嗯。”津津本来正玩着玩具,见状玩具也不玩了,“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“没什么。”傅季秋强作镇定道,“你想吃什么?我们去吃饭吧。”傅季秋带津津吃了饭,然后重新回到了学校门口,等着谢蜩鸣下班。七点的时候校门打开,各年级的学生从里面涌了出来。然而却没有看见谢蜩鸣。傅季秋知道他是在避着自己,却连电话也不敢打,只是坐在车里继续等着他。时间一点点流逝,天色彻底暗了下去。凉爽的夜风顺着车窗吹了进来,然而却散不去傅季秋心中的阴霾。果然如此。谢蜩鸣能接受的只有失了忆的自己。但也怨不得谢蜩鸣。毕竟以前的自己真得将他伤透了,所以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他的报应。正胡思乱想时,终于看见校门口终于出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。津津一看见谢蜩鸣便立刻打开车门向他跑去,像往常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。傅季秋见状也下了车,跟着走了过去,在谢蜩鸣身前站定。想说的话太多,然而一开口却只剩下了,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谢蜩鸣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,牵着津津的手转身向前走去。“鸣鸣。”傅季秋跟在他身后叫道,伸出手来想要拉住谢蜩鸣,然而手指在离他只有一臂时终究还是停下。“对不起。”傅季秋收回手指,不知有重复内容,大家一定要慎买,我知道可能有点嗦,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写清楚,觉得不满意的小可爱可以留个“爪”,会补个小红包,当请大家看了~陷溺谢蜩鸣推开门,然后就见傅季秋正站在门口,手里握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。听见动静,傅季秋连忙习惯性地将烟按进了手心,这才转过身来,对着他叫了一句,“鸣鸣。”谢蜩鸣移开目光,仿佛没有看见他一般拿了把伞,然后牵着津津向楼下走去。外面从早上起就在下雨。身后很快传来极轻的脚步声,谢蜩鸣知道是傅季秋在跟着他们。自从知道傅季秋恢复记忆后,他们之间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半月有余。走出单元楼,谢蜩鸣撑开了伞,虽然津津穿着雨衣,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把津津抱到了怀里。这才走进了雨里。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,像是一道即兴的交响曲。其实他并不是在气傅季秋瞒着自己,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已。之前因为傅季秋失忆,不记得以前的事情,谢蜩鸣还能把他当成一个全新的人,勉强跨过以前那道坎,不去刻意回想以前的事。但如今知道他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,因此谢蜩鸣再看见他时便会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们惨淡收场的曾经。想起他们阴差阳错的开始。想起满院的白梅。想起床上缚着他眼睛,将他拖进一片黑暗的领带。想起他去相亲的那个雨夜。想起被傅季秋失约的那个生日。想起那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。想起那些信。想起他不爱自己。……雨水被风吹进衣领,谢蜩鸣收回思绪,缩了缩脖子,低头继续向前走去。“爸爸。”津津在他怀里叫道。“怎么了?”“叔叔在后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