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,”撼竹顿了一瞬,“是不是三魂归一了。”
祸鼠将她盯了好一会,才道出一个“是”字。
撼竹总觉得这段时日似乎发生了许多事,不光魔主三魂归一,她仔细一回想,身上顿时拔凉一片,她好似未在尊主身上看到半寸魔纹,她境界深不可测,威压还堪比那九天神龙……
一时间,她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,就震荡如那魔蛊惑她心时所说的一般,她对尊主来说,似乎无甚用处的,她比微尘还要不如。
祸鼠见她眼眶泛红,皱着眉头道:“你莫不是要哭了?”
撼竹捏起袖口,擦了擦眼梢,本想说没有,可豆大的泪珠还是滚了出来。
祸鼠手忙脚乱地看着,说道:“哭什么,不就是信上没字么。”她还当这孔雀妖有多大能耐呢,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。
半个时辰后,一只白眉鼠叩开了窗,口吐人言道:“虎妖已归。”
祸鼠正坐在边上看撼竹抽泣,面色骤然一变,颔首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朝撼竹看了一眼,道:“我要出趟门,你就在此处,不要随意走动。”
撼竹料想此事与渚幽有关,颔首道:“你且放心。”
祸鼠随即将白眉提起,放在了肩上,匆匆忙忙赶至那被冻成了冰的屋舍下。
那冰川周遭依旧见不到什么妖,一众妖魔自觉避开百尺,生怕被朱凰瞧见。
被冻得素白一片的飞檐上,渚幽见那祸鼠神色匆匆走来,问道:“回来了?”
祸鼠颔首,侧头盯那白眉鼠在她耳边吱吱不停,仰头又道:“刚进宅子。”
飞檐上,那身着墨黑绸裙,披着缠枝纹纱衣的朱凰一跃而下,提起祸鼠的肩便道:“走!”
祸鼠本想说方才魔气蚀骨一事,再及那孔雀妖也醒了,可她尚未开口,竟冷不丁被提至半空,一颗心堵在了嗓子眼处,堵得她连气都喘不顺了。
那宅门大开着,虎妖将主屋和侧房皆找了个遍,心急火燎的,似是在找什么东西。
渚幽松开祸鼠,只一瞬便从屋外移至院内,将虎妖的脖颈握了个正着。
虎妖浑身一僵,本想反抗,没想到被这威压一慑,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,瞪直了眼连话都说不出。
“让我看看,你究竟听命于谁。”渚幽潜入他的识海之中,将这寥寥几缕灵丝一览而尽,没想到,与观商有关的灵丝尽数消失,这虎妖好似是睡了两百年一般,才刚刚醒来,而这两百年间的灵丝全数缺失。
在此前,他刚将这宅子建好,还同其妻道:“待猎上几只灵兽,就有钱将这屋宅布置一番了。”
灵丝被拔去了?
不,不是。
渚幽神色凛凛,在他的灵台内发现了被夺舍的痕迹,原来这虎妖先前是被夺舍的。她骤然松开了手,冷眼看着虎妖跌落在地。
祸鼠也被这威压给震得近乎直不起腰,半晌才憋出点儿声音道:“大人,如何?”
“他先前被夺舍了。”渚幽轻嗤了一声,将威压收敛了回去。
虎妖大喘着气,愕然道:“你、你……”然而那威压带来的恐惧未散,他牙齿哆嗦得说不出话,半晌才憋出点儿声音,甚是惶恐地问:“我为何会被夺舍,是、是谁所为?”
渚幽低头看了他许久,忽抬手朝那井指去,说道:“你方才在寻你的妻儿?他们在井里。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