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人,用不起。
二般人,也不太能用得起。
“竹简是当下最合适的选择。”赢政淡淡回应。
嗯,是别无选择中的选择。
“难道表叔有他法?”
荪歌颔首低眉“臣年少时,博览群书,尤好杂书,曾在一宦官手记中偶见造纸二字,当时百思不得解,后忙碌无暇,遂弃之。”
“近来,夜里难寐,福至心灵,又想起了这桩旧事。”
“心下好奇,就索性尝试着按照手札造所谓的纸。”
“初时,粗糙又软榻易碎,不宜书写。”
“如今,小有成效。”
“造价低轻便丝滑的同时又易携带,定能成王大王铸就千秋功业的利器。”
“臣愿将此法献给大王。”
造纸,一回生二回熟,都无需工匠反复试验了。
赢政双眸迸发出异样的光彩。
若事成,威势堪比他挥军灭诸过。
这本身就是一项千秋功业,而非仅是铸就千秋功业的利器。
可称神迹。
“表叔所言当真?”
饶是赢政久经风雨,早已喜怒不形于色,此刻仍难掩激动。
“当真。”荪歌斩钉截铁道。
嬴政朗声大笑“好!”
昨日之刺杀,今日之惊喜,冰火两重天。
若遇一刺杀,便能得一惊喜,那他年年岁岁遭刺杀,也未尝不可。
主要是他就喜欢别人处心积虑刺杀他又杀不死他的刺激。
嗯,与惊喜无关。
在嬴政的注视下,荪歌缓慢又详细的将造纸之法尽数告知。
嬴政身心俱震。
眸光流转,晦涩复杂渐渐趋于明朗清澈。
这一刻,赢政打定主意,就算昌平君最后也如他的母亲兄弟一样背叛了他,他也愿意饶昌平君一命。
造纸术的功绩,足以弥补昌平君的任何罪过。
如果昌平君,始终不变的忠诚于他,那他就会给予昌平君一生的尊荣。
荪歌并不知,误打误撞,多了一条命。
赢政亲自执毛笔,在空白竹简落下了造纸术。
“寡人倒真有些好奇,是怎样惊才绝艳宦官才能有此奇思妙想。”
荪歌一笑“这得问赵府令。”
赵高:他来了,他来了,昌平君带着针对走来了。
“赵府令同为宦官,可有之类的奇思妙想。”
“没有的话,是因为不想吗?”荪歌眨眼,神态纯善又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