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拾月缓缓睁开眼。
路征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,“拾月?感觉怎么样?你脸色不是很好。”
江拾月摇摇头,“我没事。能不能让我安静地自己待会儿。”
路征犹豫。
“我真没事,只是找回来的记忆有点多,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。”
路征这才松了口气,推门出去,跟当初给江拾月催眠的医生讨论去。
催眠也是一门技术活,启动和重启也是需要特定的方式。
半路换人,即使有原催眠师辅助,他也还是顶着很大的压力。
等路征离开,江拾月又躺了好一会儿,才把视线移向窗户。
看着看不见的远方,轻声低喃:祝你幸福!
***
陈山河进来时,江拾月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他脱掉鞋子上。床,也不说话,就合衣躺在江拾月身边静静地揽着她。
过了好一会儿,江拾月才转过身面对陈山河,低声开口:“谢谢你?”
陈山河皱眉看她,不明所以。
“替原来的江拾月谢谢你。谢谢你长达四年的纵容。”
陈山河没说话。
不知道说什么。
说夫妻之间不用谢?
还是说应该的?
亦或是指责她不对?
都不合适。
“她不是故意祸害你和其他人的。她只是丢了最重要的记忆,把你当成了一直宠着她的江肆年。”
陈山河:“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江拾月便简单说了说那部分缺失的记忆。
陈山河听完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。
想了想,倏地笑了,“也不算白当哥,毕竟她送了我个真媳妇儿。”
“除了残缺的记忆,我还看见了一些画面。”江拾月脸上浮起一抹释然的笑,“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女孩。父母把她当宝,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堆人疼她。过得很幸福,唯一的不幸大概就是在她上初中的时候,父母给她添了个弟弟。
这个弟弟像小恶魔一样,作天作地,动辄就撕她作业,扯拦她玩具……”
像极了她曾经为了引起江肆年注意所做的事。
陈山河没说什么,只是紧紧地搂着江拾月,在她脸上轻啄。
良久。
悬在上方的陈山河气息不稳地跟江拾月商量,“媳妇儿,你再给我生个孩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