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长年累月的失眠症状,归根结底,是他心底的执念太深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寄托,但对贺晟而言,那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,才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。
前几天还在跟他嘚瑟自己结婚了,今天就又成了失意男人。
大概猜到了和什么有关,谈砚挑了挑眉,抽了一根他手里的烟点燃。
“下周的复诊提前,说说,发生什么了。把新婚妻子丢在家里,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飙车。”
周围的空气安静下来,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。
大概是刚才抽了太多烟,贺晟的嗓音哑得厉害。
“我看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。”
谈砚抬了下眉,确认道:“只是在一起?没有别的?”
“没有。”
他自嘲地勾起唇角,把手里最后一截烟掐灭。
贺晟自己心里清楚,他的占有欲,近乎病态。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。
所以她怕他,躲他,他都能接受。
他也想要试图控制自己,可每次看见她和钟庭白在一起时,理智就会开始丧失,会嫉妒得发疯。哪怕他们什么都没做。
不管如何,当初分开时的背叛和歇斯底里,都像一根坚硬的刺,扎在他心里。
他不知道,虞清晚的心里是不是在计划着第二次离开。
仅仅只是在脑海里设想这种可能,他就已经几乎快要发疯。
这张结婚证,只能锁住她的人。
可贺晟还是觉得不够。
对她,究竟爱还是恨,他早就分不清了。
他本来可以一直生活在那个肮脏不堪的世界里。
直至在那个无人问津,总是被泼满红油漆的旧房子里,悄无声息地腐烂成泥。
是她不同意。
是她把他从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拉出来,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。
他怎么能允许她就这么逃了。
贺晟始终记得他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晚上。
那时候要债的人天天上门,他那个到处借钱欠债的养父早就已经不敢回家。而他平时又在台球厅打工到半夜,凌晨才能回家。
谁知道那夜,他那个养父偷跑回家,想趁着他不在的时候,翻翻家里还有没有他的存款,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。
被贺晟撞见,又是一场彻夜难眠的打斗。
他的亲生母亲早在他小的时候就走了,留了笔钱,把他扔给了现在的养父抚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