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下……南下……何宇这是要去那里?”方泽在长风镖局内,来回踱步,细细沉吟。
“郭公子,可愿意同我一道追寻何宇的下落?”
“我么?”郭旭望着方泽怔怔出神片刻,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自然是愿意的,怎么可能不愿意。方泽在所有有一个江湖梦的少年心里,那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。啧啧,二十多岁的武林盟主,武功深不可测。能与其一起闯荡江湖,那是多少少年侠客的梦想。
郭旭今年不过十七岁,剑法上的造诣,比起他爹已经青出于蓝。只是苦于没有高明的内功心法,否则郭旭的武功定然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。这次郭总镖头力排众议派出自己的独子到西安主持事务,一来是想让他历练历练,将来好扛起长风镖局的大旗,二来也是经不住郭旭自己的央求。
现在天赐良机能与当今江湖上第一高手共事,郭旭自然想要好好表现。
“方盟主,何宇的足迹最后便是在此处出现。只可惜下了几日秋雨,再想查探也就无从着手了。”郭旭翻下马背,指着小径说道。说完之后他又连连摇头,显得十分惋惜。要不是那场秋雨,他定然能够找得更远。
方泽点点头,眺望远方,低声说道:“小路与官道都是往襄阳方向,我们倒不如到了襄阳再去打探消息。”
一路上郭旭伺候殷勤周到,但又丝毫没有阿谀奉承之态,不卑不亢拿捏得恰到好处。最为关键的是二人一路上有商有量,分析何宇下一步的图谋,往往意见都能够不谋而合。让方泽大起惜才之意。
不一日两人已经过了襄阳,虽然暂时还没有何宇的消息,但冥冥之中方泽似乎有所感觉,何宇这一次似乎不像前几次那般见着江湖中人便杀,好像有一个具体的目标。
他心中猜测十有就是衡山派,但他有心考较一下郭旭,便笑着问道:“自长风镖局之后,何宇一个多月了消息全无,也没有再滥杀无辜,郭少镖头猜一猜这是何故?”
郭旭也没有故作姿态,直抒胸臆道:“盟主,以我之见何宇定在绸缪给你一个痛击。自襄阳往南,也
就只有挑了五岳派的衡山堂能让盟主进退维谷了……”
说道此处,郭旭小心地看了一眼方泽,见他并没有见怪,只是在皱眉沉思,又接着说道:“而且据我所知现在衡山堂可没有什么人能够当得住何宇的……我之所以做出这个推断原因有三:其一、人可以说谎,但足印做不得假,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;其二、何宇原来见到江湖中人就杀,但又行踪飘忽不定,显然是故意为之,目的就是让盟主知道他的行踪,却又找不到他。或者他想暴露自己掩盖什么……只是他到底想要掩盖什么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方泽冷笑一声,说道:“不过就是欲盖弥彰罢了,他想撇清他与日月神教的关系!”
郭旭惊道:“难道何宇和魔教还有勾结?”郭旭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,由不得他不惊讶。毕竟人的名树的影,东方不败可是方泽崛起之前,妥妥的天下第一。
方泽道:“这也是我的一些推测……你接着说。”
郭旭收摄心神又道:“其三、何宇行事看似无迹可寻,没有章法,其实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。此次他血染江湖,短短月余时间,一共杀了三十一人,挑了三个帮派,这些人和帮派都有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实力不强,却都与五岳派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……”
方泽鼓励地点点头,郭旭接着分析道:“而现在何宇已经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了,要么他就是知道盟主在找他,彻底躲了起来,不过这不符合他一贯的做事风格。要么他就是在绸缪大动作……正所谓伤其十指,不如断其一指,而衡山堂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……衡山堂一灭,五岳派的威信必然大跌!”
“我先行一步!郭少镖头,咱们后会有期!”方泽说完翻身上马,策马扬鞭,绝尘而去。
郭旭望着远去的身影,默立良久,好半晌方才调转马头,径直离去。
以方泽现在的武功,区区旅途劳顿也不过是调息片刻便可以恢复。只是人受得了,马可受不了。饶是御赐宝马,被方泽这般不惜马力地驱驰,也累瘦了一圈。
方泽无奈,只能在岳阳城内找了一处酒楼住店休息一晚,养一养马力。他在酒楼内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
,给自己点了一桌好酒好菜,又吩咐小二给马准备了上好的草料和大豆。
正在自斟自饮之际,只见一个昂藏大汉背着长刀昂首阔步迈入了酒楼。那大汉环顾四周,径直走到方泽面前,盯着方泽,双目直欲喷火。见方泽不为所动,看也不看他一眼,那大汉终于忍耐不住,取下背后长刀,一招力劈华山对着方泽迎头砍下。
“我杀了你这个,贪花好色,罔顾人伦的小人!”
方泽眉头一皱,右手持筷在刀面上一点,原本砍在他头上的大刀便被一股巨力牵引,重重地砍在了桌子上,将他前面的桌子直接劈成了两半。碗碟乒乒乓乓散落一地,汁水四溅,却没有一滴溅到方泽的身上。
“你发什么疯?”方泽冲着大汉怒骂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