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睁开眼时,赵如意眼底闪烁着胜利者的疯狂,“我小时候就问过父皇,为何女人就不能当皇帝?这世间,又是哪条铁律规定女人不能当皇帝?”
“我是父皇与母后的独女,你不过是过继的,赵墨。论理,我才是这个皇位当之无愧的继承者。”
“你疯了,姐姐。”
“我没疯。”赵如意冷笑,目光在他与伽莲之间逡巡,“赵墨,是你让我明白,在权力面前,什么情啊爱呀都是假的,是你让我也有冲动尝下权力的滋味。”
所以是他亲手养出了赵如意这只怪物,埋下这场叛变的祸根么?赵墨久久凝视她,最终月光照亮了对方满是权欲的面孔,落在他眼中化为无尽的夜。
他该恨她,却于她有亏。
胜者高高在上,败者卑微如泥。
赵如意与赵墨说着话,眼神与伽莲对视:“圣僧,你曾经说过,无论都会救本殿与皇上,现在你后悔了吗?”
初夏的山风此时凉飕飕,冷是从胸腔底部跳动的地方开始,四面八方蔓延开来,深入骨髓,也刺进四肢末绡。
人性的恶远远超乎圣僧的想像。至今,他还能想三月前那一晚,他抱着心爱的女人,无比自信地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。
多么讽刺。
他忠诚的君,与他心爱的女人,竟然还有一段海誓山盟。
他们是姐弟呀!
怎么能做出如此荒唐、有背人伦之事!
伽莲没有说话,清明的眸蒙上雾气,微微抖动的唇让敌人窥见自己的情绪。
他应该冷漠的。赵如意想羞辱他、想戏耍他,他再清楚不过了。可是,身体比理智更快反应,他听见自己恶狠狠说了句:
“你们真让人恶心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这话彻底取悦了赵如意。银铃般的笑在月夜中染上几分诡异,她笑够了,看向伽莲的眼透着几分怜悯。
“都说天家薄情。但是伽莲,你是前朝李氏的血脉,也不算无辜了。不过,这一年多来,你确实让本殿很快乐。黄泉路上,本殿不会让你寂寞的。”
赵如意幽幽抬起手,红袖顺势滑落,露出那截白得发出萤光的肌肤。
阿栗递了把剑给主子。
红酥手握紧剑,剑尖直指向昔日情郎。
“我的佛,不过是游戏一场。现在,游戏结束了。”
他也该死了。伽莲合上眼,对于即将来临的死亡,他没有畏惧、也没有挣扎。
佛说,万物皆有因果。他贪恋□□,背弃佛道,所以招致今日恶果。赵如意说的对,他并不无辜。
旁边的赵墨见赵如意是真的要动手,不禁拼了命劝道:“姐姐!”
赵如意眼中冷光毕现,手里的剑顷刻扬起,剑锋折射冰冷的月光,冷得叫人的心高高悬起——